几人在岸边推搡着,竟一个人也没下去救张燕桥,她体力逐渐削薄,扑腾的水花越来越小。
扑腾,这时一个人毫不犹疑的跳了下去。
他顾不上多想,鞋子都没脱,就慌乱地跳进了水里。刚一入水,苏海天就感觉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沉,水不断灌进鼻腔和嘴巴,呛得他剧烈咳嗽。但他强忍着不适,手脚并用,拼命朝着张燕桥的方向扑腾。他的动作毫无章法,双手胡乱地划着水,双腿也用力蹬踹,却总是使不上劲,每前进一点都无比艰难。
好不容易靠近了张燕桥,苏海天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试图将她往岸边带。可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两人在水中沉沉浮浮。苏海天只觉得肺部快要炸裂,眼前也开始发黑,但他死死地拽着张燕桥,一刻也没有松开。
“别怕,我来救你了……就算我不会水,为了你,我也不怕!”他一边艰难地吐着水,一边用尽最后的力气在张燕桥耳边说道。
就在苏海天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私塾的夫子和其他几个会水的学童赶来了,他们迅速跳入水中,将苏海天和张燕桥拉上了岸。
躺在岸边,苏海天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看着身旁安然无恙的张燕桥,嘴角缓缓浮起一丝笑意,随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崔兰芝眼神狠狠的刨了一眼苏海天。
接着着急忙慌的把人送回府邸。
婢女扶着崔兰芝回家。
“小姐,怎么了,左右张燕桥是不能死的,反正她已经掉水了,您怎么还不高兴呀。”
“救张燕桥的人是谁啊,我在长安怎么没见过。”
“苏家的大公子苏海天,他以前住在外祖母家,在外祖母家求学,他外祖母家不在长安,科举考中了才回来长安。”
“哼,难怪。”
怎么什么人都围着张燕桥转,连一个刚来长安的人,都要不顾生死去救她,她到底有什么好,她身上到底有什么。
崔兰芝心里气不过,一巴掌甩在婢女脸上。
“小……小姐……”
“怎么了,我是你主子,打你还要问你吗?”
“没,奴婢不敢。”
欢欢捂着脸,第二天张燕桥在路口等崔兰芝,她不停的打喷嚏,整个人还有点发烧。
“都这样了,还要去私塾,在家修养就行了。”
崔兰芝在心里翻白眼,装什么装,这副柔弱样子,定是为了勾引私塾里的公子们,真的骨子里的狐狸精。
“没事,走吧。”
张燕桥本来也不想来的,昨晚回家,被爹爹训了几句,说她大晚上的跑去荷花池干什么,她也知道爹爹是担心她,心急才说了重话,可是到底是被爹爹训了,张燕桥闹脾气,本来今天是不去私塾的,可想来夫子,她又想去了。
“怎么了,闷闷的。”
崔兰芝吃着张燕桥给自己带的小吃食,从小到大,无论走到哪,张燕桥都会帮她带吃的,崔兰芝从小贪嘴,什么都想尝尝,嘴巴总是停不下,张燕桥准备习惯了。
“等会儿从私塾回来,我不能和你去放风筝了。”
张燕桥把昨晚爹爹骂自己的事情告诉了崔兰芝,心情不好,娘亲又说让她这几天消停点,等爹爹消气了再出门。
崔兰芝在心里冷笑。
“你爹娘就是不疼你,你不就是去看了荷花,不小心摔下去嘛,他们不心疼你,反而责骂你。”
“你爹娘就是黑心肠,只疼你两个哥哥,一看你是姑娘家家,想着早晚是要嫁人去别人家,索性就不疼你。”
“不然,只是出去放风筝,怎么不许你去,昨晚那么严重的事情,你爹爹不想着疼你关心你,反倒责骂起你来。”
“心肠硬,不疼你,他都不疼你,你听他的作甚。”
“不是的,爹爹娘亲从小带我很好,这次只是担心过急,说话才重了点。”
“放屁,你爹娘骗你,我是你多年好友,这种话我怎么会随便说,这不是挑拨离间嘛,我是实在看你难过,才冒险告诉你真相,你居然不信我。”
张燕桥急了 ,看着崔兰芝要哭泣的样子,她连忙拉着崔兰芝的手。
“没有,我没有不相信你,哎呀,这件事别说了,今天放风筝我去,我去还不成嘛。”
崔兰芝笑,两人一起上私塾。
两人刚进门,就看见夫子站在竹林边看书,张燕桥深吸一口气,连忙整理衣服,笑着走上前,崔兰芝冷笑,在张燕桥快步走上前时,她伸出一只脚,张燕桥竟然就这么毫无礼数,粗鲁的摔倒在夫子面前。
“哎呀,阿桥,你没事吧,怎么摔倒了。”
“快起来。”
她这么一叫唤,所有人都偏头往这边看,夫子连忙过来扶她,张燕桥脸红得像猴子屁股。
“没事吧。”
夫子细心的把她搀扶起来,张燕桥要死了,她真的想挖一个地缝把自己藏起来,永远不要叫人知道自己,可是这样她就不能看见夫子了。
唉……夫子一定对自己印象不好,趁着这个机会,张燕桥抬头近距离看夫子,没成想,夫子也在看她,目光和善关切,她心噗通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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