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来陪我下一局吧。”
坂田清志在乱逛的时候遇见了真田弦右卫门,真田弦一郎的祖父。
他们之前只打过一两次照面,没有多余的交流,每次过来真田家也不太会遇到他。
看见他,就会明白真田弦一郎的性格是怎么养成的了。两人几乎可以说如出一辙。
“请您赐教。”
等坐在了真田弦右卫门对面,他才发现桌上摆的是围棋,而非将棋。
“听闻您对将棋造诣颇深,晚辈还以为您是要下将棋。”
“你不会围棋?”
“略懂一二。”
“黑与白?”
“黑。”
“你先下子吧。”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相对无言,注意力全在棋局上,一时只能听见清脆的棋落声。
随着时间的推移,黑子逐渐落于下风,颇有萎靡之势。然而,坂田清志面上丝毫不见焦急之色,仍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模样。
越往后,他落子的速度越发地快,有时只思考了两三分钟便落下一子,似乎是自暴自弃了,可总还是能将棋局继续下去,怎么也看不出结束的迹象。
到真田弦右卫门落子,他看着眼前隐隐呈现出围剿白子趋势的黑子,笑了一声。
起初是不起眼的,光是落下一子就要沉思许久的羸弱黑子,看着像是不懂装懂的小孩子一般随意落子,却不知何时织出了一张大网,剩下的就只有收网绞杀猎物,这才惊觉原来他并非在迷惘。
是个有勇有谋的少年,可惜还是缺了点人生阅历。
待真田弦右卫门落下这一子,坂田清志沉吟片刻,抬眼与他对视,道:“是晚辈输了。”
真田弦右卫门挑了挑眉,“怎么就认输了?”
“因为时间差不多了。”
这一局无所谓胜负,他们都并非为胜利而下的这一盘棋。
棋可以看出一个人的行事作风,也能充分活跃大脑,整理混乱的思路。
通过这一局,他也理清了自己的思绪。
他现在需要的不是假借训练之由来遮住自己的视线,而应该是在这三年以来设下的所有伏笔的基础上,如同拼凑最后几块拼图一般果断地落子,走向那个由自己定下的结局,完美地谢幕。
“承蒙赐教,晚辈受益良多。”
真田弦右卫门凝视了他一会儿,随后哈哈大笑起来,豪爽的笑声霎时破开了沉静的空气,惊起了树上几只鸟儿。
“不必多礼,这一局,我也下得愉快。”真田弦右卫门摆了摆手,“弦一郎能有你这样的好友,我也就放心了。”
坂田清志也扬起嘴角,“能有他这样的好友,是我修了两世才能有的幸运。”
闻言,真田弦右卫门又笑了两声,才道:“去吧,不是说时间差不多了么?”
“那就恕晚辈告辞了。”
告别了真田弦右卫门,坂田清志往餐厅的方向走去,正好遇上了真田弦一郎。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你在这里啊,午饭差不多做好——你看起来心情不错,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刚刚跟令祖父下了盘棋,受益匪浅。”
“原来是这样。祖父的棋艺的确精湛,我每次与祖父对弈也都会有新的收获。”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往餐厅走去。
这三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一众正选都得到了充分的放松,回归正式训练中时也更加有精神了。
其中变化最大的便是坂田清志。他将错乱的时间感调整了过来,又恢复了平时充实却又游刃有余的状态。
为激发切原赤也的潜力,坂田清志找上真田弦一郎,拜托他跟切原赤也来一次练习赛。
“如果能让他突破极限,那就再好不过……不过也不用勉强,你看着来就好。”
他没有说出“无我境界”这个词,只是全权交给真田弦一郎来做。
也不是非得要是无我境界,能逼出他的极限就行。
“赤也是个努力的孩子,爆发力也强,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
说到这里,坂田清志顿了一下,随后轻轻笑了。
他突然想起了前世看过的一句用来描述切原赤也的话。
——他不是天才,只是个努力的孩子而已。
“那就交给你了,弦一郎。”
真田弦一郎不知他在笑什么,不过也跟着扬起了嘴角。
“嗯,放心交给我吧。”
真田弦一郎与切原赤也的练习赛是在一众正选的见证下进行的。
在这场比赛当中,真田弦一郎没有吝惜地使出了风林火山阴雷的所有招式。切原赤也起初接球接得相当吃力,但渐渐地也能从他手中抢到几分,赢下属于自己的一局。
“不错,有长进。”
真田弦一郎欣慰一笑,眼里燃着兴奋的火焰。
“——那么,试着接下这招吧!”
他用出了无我境界。
“咳!”
力量与速度都大幅提升,并且能用出曾经见到过的招式。
可用的招式足够多,就能让对手一时难以招架,找不到破局之法,现在的切原赤也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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