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在血色废墟上铺开细密的裂纹,顾渊的晶骨战靴碾过暗灵祭祀破碎的面具。
那些浸透黑血的骨片在靴底发出类似婴泣的脆响,他忽然停住脚步——半截染血的祭司权杖正插在焦土中,权杖顶端镶嵌的星瞳石竟呈现出呼吸般的明暗交替。
"这里的血雾浓度比战场中心还高。"柏瑶肩头的星光银河自动流转,银白色星尘却像撞上无形屏障般停滞在两人身前三尺。
少女本能地收紧挽住顾渊的手臂,那些被血晶战甲硌出的红痕在锁骨银纹映衬下,宛若雪地里绽放的朱砂梅。
顾渊的喉结在血色颈甲下滚动。
他抬手抚过少女后颈微湿的发梢,指尖在触碰到星纹项圈时突然传来灼痛——那件由他亲自打造的禁锢法器,此刻正与废墟深处的某种存在产生共鸣。
魔影刺客的翡翠瞳孔在百米外忽明忽暗。
新生眼瞳倒映着废墟中央逐渐成型的能量涡流,十七道分裂的暗影已在他脚下编织成蛛网状。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血雾的刹那,刺客化作三百六十枚翡翠碎片激射而出。
"小心!"灵族长老的藤木权杖重重顿地,却见那些翡翠碎片在距离权杖三米处突然凝滞。
空气里炸开数以千计的墨绿色晶簇,每片晶簇内部都封印着暗灵祭祀的灰瞳幻影。
魔影刺客的本体在晶簇迷宫中重组时,左眼突然爆开血花——那些本该消散的灰瞳幻影,此刻竟在他新生的翡翠瞳孔里睁开密密麻麻的复眼。
顾渊的血域在危机降临前自动展开。
暗红晶簇沿着能量涡流疯长成荆棘王座,当他坐上王座的瞬间,整片废墟的地表突然塌陷。
柏瑶的惊呼声被翻涌的血晶吞没,少女跌入顾渊怀中的刹那,两人被包裹进直径三米的暗红光茧。
地底涌出的苍白色火焰舔舐着光茧表面,顾渊感觉心脏仿佛被塞进恒星内核。
那些流淌在血管里的暗灵之血开始沸腾,血皇战甲上的星痕图案突然活过来般游走重组。
当柏瑶的银纹项圈与战甲星痕完成第七次相位重叠时,光茧内壁突然浮现出完整的暗灵星图。
"这是......"顾渊的指尖抚过星图中央的空白区,某种源自血脉深处的饥渴感突然爆发。
少女项圈上的星纹自动解构重组,化作液态银流注入星图缺口。
地底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暗红光茧骤然收缩成核桃大小,又在千分之一秒内膨胀为覆盖整片战场的猩红穹顶。
魔影刺客的翡翠晶簇在猩红穹顶下汽化成雾。
当他捂着溃烂的左眼倒退时,突然发现自己的影子正被某种力量拉向顾渊的方向——那些本该属于暗灵祭祀的灰瞳之力,此刻正如百川归海般涌向血皇背后的星痕旋涡。
"原来你才是真正的祭品。"星使的算筹不知何时悬浮在灵族长老肩头,十二枚骨片拼成的星象图上,属于顾渊的命星正吞噬着暗灵祭祀的残辉。
长老的翡翠粉尘在掌心凝成微型沙漏,上半部分的逆流砂砾突然开始正常坠落。
猩红穹顶内部,顾渊的晶骨战甲正在经历恐怖蜕变。
那些吞噬了暗灵之力的星痕沿着晶骨纹路蔓延,最终在他胸口汇聚成暗红色的星核。
柏瑶的银纹项圈已完全融入星核,少女的星光银河在新生星核的牵引下,竟在血域中凝聚出十二条璀璨的星链。
当地表裂缝重新闭合时,顾渊背后的晶骨羽翼已扩展至十五米。
暗红翼膜上流动的星痕与柏瑶锁骨处新生的银绿色星纹完美呼应,当羽翼收拢的瞬间,那些被吞噬的灰瞳之力在羽尖凝成三百颗微型星瞳。
战场边缘的星使突然按住剧烈震颤的星盘,灵族长老则死死盯着自己开始结晶化的藤木权杖。
两人对视时,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撼与渴望——在顾渊新生的星核之力笼罩下,他们沉寂多年的本源力量竟开始蠢蠢欲动。
星使指尖悬停的算筹突然发出蜂鸣,十二枚骨片拼合的星象图在猩红穹顶下折射出七重幻影。
她望着顾渊背后舒展的晶骨羽翼,瞳孔深处浮起星云坍缩般的螺旋纹路——那些在宇宙裂隙中漂泊三千年的记忆残片,此刻竟被新生星核激荡起的能量涟漪唤醒。
灵族长老的藤木权杖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结晶化的杖身内部,血丝般的藤蔓正贪婪吮吸着空气中的星痕残屑。
当他试图用翡翠粉尘压制异变时,突然发现自己的指缝里钻出细小的银绿色嫩芽。"两百年了..."长老的喉结艰难滚动,腐朽树皮般的皮肤下透出微光,"没想到灵族禁术会因血族之力复苏。"
魔影刺客的翡翠碎片在战场边缘重组成人形。
他左眼眶里残留的灰瞳复眼仍在渗血,右手却鬼使神差地伸向腰间暗格——那里藏着从暗灵祭祀颅骨中剥离的星髓碎片。
当碎片表面浮现与顾渊胸口星核相同的纹路时,刺客突然发出夜枭般的冷笑,将碎片狠狠按进溃烂的眼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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