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河境。
楼微羽连日以来的奋笔疾书,如今手都抽的已经握不住笔了,没有办法,她尽力了,现在也是困的没有一点力气的跑到亭中,直接趴在花亭的石桌上昏睡了过去。
梦里,楼微羽再次来到了那片山月林,不同以往的仅有那棵结有梦林果的大树,此时的山月林到处是一派结满梦林果的景象。
楼微羽内心惊喜不已,激动的伸手摘下不少梦林果抱在怀里,脸上露出了美妙的笑容。
“呵呵,梦林果。”
朝鹤衣刚在经过竹澈殿院那座莲池之时被花亭中亮着的一盏萤灯给吸引了,仔细一看,只见有一人正趴在亭中睡了过去。
心想这夜里的仙宫,除了守门的仙士,除非特殊情况外一律要求任何人不得入内,面对此人如此胆大包天跑来这里偷懒睡觉,不由好奇的走近一看,只见一名仙侍正趴在摆满书卷的石桌上呼呼大睡,嘴里流出的口水还将桌上纸张的字迹晕染的一片模糊。
并且嘴里还说着一些梦话。朝鹤衣眉头一皱,直接施法将人给弄醒。
楼微羽一脸迷糊的抬起脸,抹了把口水后揉了揉眼睛道:“嗯?怎么突然没有了?”
朝鹤衣问:“什么没有了?”
楼微羽挠着头四下张望:“梦林果啊。”
朝鹤衣:……
楼微羽还左顾右盼的看看梦林果是不是掉地上了,突然就瞧见了朝鹤衣这个万年大冰山,顿时惊叫出声,激动的摔了个四脚朝天。
朝鹤衣一双极美澈丽的凤眸顿时冷了下来,道:“你在这里做什么?”他是长的多可怕才会让此人产生如此大的反应?
楼微羽一脸吃痛的爬起来,看着此刻站在她面前的朝鹤衣也顾不上什么痛了,立马朝人行了礼,道:“尊上,你来此处赏月的吗,真的很不好意思,竟扰了尊上的雅兴,小仙这就离开。”
说完正要转身,突然想起桌上还有笔墨纸砚没拿,便干笑的收拾起桌上的东西道:“马上就好。”
朝鹤衣瞧了一眼纸上的一些字,问:“你在抄写这上境的法规?”
楼微羽闻言立马哭丧着脸道:“是啊,只是明日卯时就要上交这些纸卷了,三天抄写一百遍,手都抄废了还差四十遍,小仙,也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
楼微羽一脸苦恼的说着,眼神却悄咪咪的看了一眼朝鹤衣,希望能动摇他。
朝鹤衣淡淡道:“这件事还是与你们管事的说去,夜深了便早些回去吧。”
楼微羽瘪瘪嘴,有些失望但又很无奈的点头:“是。”
心里却愤恨不已,tui!没一个好东西!早晚掀了你这月河境!
身后,朝鹤衣看着楼微羽夹在手臂上一本厚厚的书籍,垂眸沉思了片刻也就继续往自己的寝宫走去。
楼微羽回到房间后瞧了一眼被放在桌案上的书卷,最终转身往床上一躺。
万籁俱寂,屋内萤灯照暖,似染温柔。
此刻屋外一道仙光如瀑坠落,光河铺地,下一秒又化为无数光沙消散开来。
月夜之下,那人一袭白衣倾世,仿若天外而来,谪仙倾世。
朝鹤衣一双极美澈丽的银灰色眼瞳似一派万年永寂的霜雪,如极北之地静美无边的月夜,只见他抬手间,于手心凝结出一朵以光绘成的昙花,光之圣洁,浮于手中,并不断散发出一股至纯至冷的气息。
当昙花接触到空气之时也在吸收着周围所存在的污浊。
朝鹤衣时刻注意着光花之中寒气的变化,可这一过程下来并无任何异样,朝鹤衣只能将光花捻碎。
垂眸沉思片刻,如鸦羽般绝美迷人的长睫在月光下撒下了一小片阴影,直至他抬眸,在转身即将离开之时又顿了一下,那只负于身后的手以双指间弹出一缕白光这才消失在了原地。
屋内穿来一缕白光在落到那处靠窗的桌案上,原本一旁放着的白纸瞬间出现了字迹。
第二日清晨,窗外穿来一缕阳光正好打在了楼微羽脸上,使得还做着美梦的楼微羽幽幽转醒,下一秒又因被光刺了眼赶忙将脸转过一边。
阳光!
楼微羽瞬间清醒了过来,立马起身以最快的速度来一番梳洗穿衣,不过在她即将夺门而出时突然想起这一百遍的法规还没抄写完,转念一想,反正她也尽力了,好歹拼死拼活也写了六十遍,那个柳管事应该不会太过刁难她吧?
这般一想便立马去到桌案前准备收拾一下纸张,结果她发现昨天还放在一边白花花的纸张现在全部写满了字。
楼微羽不可思议的揉了揉眼睛又仔细一看。
她没眼花啊!难不成她还在做梦?
楼微羽微微收紧拳头,当指甲嵌入手心传来一阵真实的痛意她更加傻了。
没在做梦啊!
是哪位好心人在帮她?长夫澈吗?
记得昨日她出门找吃的时候就碰到过长夫澈,当时他还很关心的询问起她这两日来关于抄写法规一事,楼微羽便委屈的与他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后面在面对他说的让她不要太过担心,相信不会有什么事而感到很是无语时,现在想来,结合长夫澈说的那句话,应该就是他趁着自己睡着时帮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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