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晨,文筱欢已准备好了离开这艳华城,现往王城方向预计也要近半月到达,她想在自己母妃生辰那日赶回去祝贺,这会儿启程时间算是刚刚好。
一路上风雪兼程,神色略显担忧的文筱欢便撩开车帘朝外看去,只望能在此期间莫要再遇上暴雪天气,不然可不是耽搁几天那么简单,想到前几日被困崖底的半月里正是因为遭遇暴雪的缘故。
正当文筱欢一副心事重重的时候,外边骑马跟随的朝鹤衣这会儿是与马车一齐并肩同行,现瞧见文筱欢出神的模样便出了声。
“姑娘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文筱欢闻言回过了神,双手扶在窗栏上,看着他,片刻才摇摇头说:“无事。”
朝鹤衣盯着少女的眼睛,最终也是应了一声“嗯”便将脸转向了前方,而文筱欢则垂下眼眸,后又将其抬起,视线不由自主看向了他。不知过了多久,她猛然间的回神,顿时小脸一红,赶忙将车帘放下。
也不知从何时起,大概是被困寒洞的那段时间里,他对她,可以说是无微不至的照顾。外面天寒地冻,却日日为她守着夜,无论风雪再大,面对她所提出的任何要求他都能为她去完成,所以,她开始注意了他。
此后夜晚来临,借着夜色的掩护,她面朝他所处的方向入睡。
文筱欢深深地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自己此刻疯狂跳动的心,她想,她大概率是喜欢上这个人了吧。
那么他呢?
文筱欢隔着一层窗帘往外看去。他会待自己这么好,甚至是言听计从也是喜欢吗?
文筱欢侧过脸隔窗看向了朝鹤衣,他虽不足以让人惊艳,却也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直至后来她回了头,因此次回程神色暗淡了不少,最后只能化作一声苦笑。
生在皇家,确实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
行于雪间,入目的苍白与天相接。飘雪下,仿若一片片梨瓣,微风起,他一袭白衣便有了几分画中仙人的风姿,扶风间风华万生。
只是,这一道风华将独自淹没于此前的寒冬里,被世人所错过。
他一回头,回望那仅隔着一层帘布的马车。上一世,他见过与她方才所流露的同样神色。
是过于思念亲人还是心里有其他放不下的东西?
朝鹤衣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思考。此前马车已行驶在艳华城外五十里开外,现途经尽雪山脉,只是刚入其中不久便遇上了十几名拦路打劫的劫匪。
马夫见他们手里皆拿着大刀,吓得立马扯住缰绳,待马车停止前行劫匪蜂拥上前,其中一人粗暴的把马车从前座拉了下来恶狠狠道:“老东西,识相点赶紧把所有的钱财都交出来,不然……”
说着便冷笑了两声,然后把大刀架在他的脖颈处继续说:“要了你的老命!”
马夫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全身一软失力的从马车上摔了下去,后立马爬起来跪下一边求饶一边从怀里掏出钱袋递给那人,这时候,有两人在马车后发现了另一人,先对着前头的人喊道:“大哥!这后面还有一人。”
前头一披着大貂的刀疤男说:“把人带上来!”
接着又将视线投到了面前的马车里,于是持着那把大刀伸到车帘前,正要一把撩开,这会儿正神色平静配合这些劫匪下马走来的朝鹤衣见此情景,寒眸一凌,手里拿着的油纸伞被他稍稍收紧,最终在刀疤男掀开车帘的时候朝鹤衣还是选择了袖手旁观,但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那辆马车。
直至他们看到了马车里的少女,她似受了极大的惊吓,此时正一脸煞白的紧靠在马车的一角不敢去看他们一眼。
刀疤男见对方是个女孩子,态度转变,语气温和了不少,却显得极为猥琐。
在马车外唤了好几声,见文筱欢依旧瑟瑟发抖的待在马车里不敢出来,刚刚他可瞧见了,在其中一次唤她时文筱欢有过一次回头,白皙漂亮的面容像遗落尘世的精灵,配以她此前受惊的模样别提有多楚楚可人。
可任凭他怎么叫少女就是不下来,这下可把刀疤男惹急了,往地上啐了一口,骂了一句:“臭娘们,别给脸不要脸非要老子亲自上去请!”
此话一出,只见他黑着脸一脚踩了上去,文筱欢顿时花容失色,惊叫出声的又往里挤,不过在刀疤男头即将伸进马车的时候突然感到脖子一凉,他愣了一会儿,垂眸一看,自己正在一把油纸伞抵在脖子前,并且寒气逼人,引得他心头一颤,惊讶的顺着伞身的另一头看去。
原本还看押着朝鹤衣的几名劫匪也是一时没反应过来,现看到自家老大被挟持,也是震惊一瞬,随后立马拔刀将朝鹤衣包围,怒道:“小子!你是活腻了是吧?竟敢挟持我们的老大!”
刀疤男被伞身渗透而出寒意逼得冷汗直流,现丝毫不敢说话,只能仰着脸尽量与伞身接触。
而其他劫匪见朝鹤衣手里拿着的只是一把看似很普通的伞实在不足为惧,先是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朝鹤衣,打算要好好教训一下眼前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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