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倪梅裳开始在院子的一处种起了蔬菜以作为兔子的储粮。
某日,倪梅裳依旧如往常一样来到院中一番逗弄完两只兔子后现正抱着它们坐在那座椅上。
她垂眸看着躺在怀里的它们,一边轻轻抚摸一边暗暗叹道:“你们说,什么时候我也能认识一个可以陪我说话的朋友?”
“是不是要等我长大了?可什么时候才算长大?”
说到这里她便抬起一只手撑着侧脸看向了面前的桃树,然后又道:“还有四年我就及笄了,到那时候便算是真正意义上的长大吗?”
对于她一个小女孩来说,虽然一直以来她们都在艰苦度日,但依旧会对自己的未来报以无限遐想。
不过这个四年于她而言还是太遥远,她想要快点长大,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去认识新的朋友。
想到自己自小就被关在这里,明明有家人,却落了个无人问津的下场,好在身边还有一人陪伴,可惜一一无法开口说话,并且性格孤僻,除了一日三餐能见到她,其余时间也几乎都在自己屋子里待着,久而久之倪梅裳越发感到孤独。
越是想心里就越是委屈,她神色暗淡的垂下双眸,继续一下接一下的轻抚怀里的小家伙。
朝鹤衣此刻也正在看她,想着她方才口中的话,从他寻到她开始直至今日已过去了两个月,这是第二次他从她口中听到的这句话。
可他从哪给她弄个人来?
朝鹤衣将头往后一靠,淡漠平静的双眸目视着远方的天际,心想,难道要借用外力引人前来?
引谁好呢?他前面有去了解过,这处偏院乃是倪府的禁地,未经允许任何人都不可踏足。
若是将外面的人引进来,按照与她这般年龄的孩子家人都会看的较紧,需弄个分身……倒不如他来做那个分身。
一别六十七年,他是该现身了,一味以真身隐匿周围只能涉及同样潜藏来自异界的生灵,不可干预凡尘。
可他从未相信所谓的天道,时空会划分万界,每一个统治区皆由众生自行主宰。
他无惧死亡。人族臣服于天,为寻求神明庇护需以命运作为交换条件,永生永世都交由他们去掌管,去撰写。接受约束仅是他所处的这方世界也作为上界的管辖区,而他所要伴随的女孩则是个人族,她在此生存,又受制于上界,所想做的是护她一世周全。
在这个世上他只认识她了。
想到倪殊说过的那句话,若真想伴随,或把自己完全想象成一介凡人。隐藏气息是避免可能引起的其他同样来自异界生灵的注意,禁止对人族使用灵力而以此尊重这人间法则的同时也可躲过天道的管辖监视,以人族涉世。
经过一番思考过后,朝鹤衣心下决定晚间先潜入一趟天界,前往司命殿了解一些关于往后可能会出现在女孩生命中的重要人物。然而就在下一刻他感知到了现有一人踏入了这里。
他侧过脸往前方看去,视线穿梭的瞬间很快锁定了一人,随即双眸微眯,转过脸来时垂眸似陷入了沉思,后又转向下处正抱着两只兔子的倪梅裳。
今日是倪府老太太的六十大寿,为此府里有不少达官贵人前来祝寿。
嬴仄作为嬴府唯一的嫡子,乃是将门世家出生,今日随自家老爹来到倪府,在正厅待了没多久的他顿感无聊,趁此期间随同的侍从一个稍微不留意便溜出了片场。
初来乍到,小少年对于这个陌生的环境也是充满了好奇,现下正四处走走瞧瞧,直到他看到了一处地方。
那里显得是那样的格格不入,不同于倪府其他地方奢华,不禁让小少年对此产生了浓烈的好奇心,当即决定要前去瞧瞧。
看着杂草丛生的地段,好在还有一条小路进去,虽四周寂静荒凉,若换作其他人,面对这样的环境氛围早就原路折返了,可他是谁?将门世家出生的小少爷,自小就与爹爹舞刀弄棍,而习武之人首先胆子要大,他是不负众望了,那胆子可谓是天不怕地不怕,骄矜且张扬,很多时候连他老爹都为此感到头疼,小小年纪尽给他捅了不少篓子回来。
半月前更是将定国公府的小世子全知意打的满地找牙,过后被他老爹得知后顿时火冒三丈,二话不说直接操起棍子追着他就是满院子打,再就是闭门思过,直至今日他第一次出门。
正处十一岁的年纪也是贪玩的紧,虽然离府前他父亲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去了倪府后要老实呆着,别到处乱跑,他嘴上是同意了,可心里却在盘算着到时候该如何脱身,被关了那么久,这大好的机会不逃出去玩一把他心有不甘啊。
嬴仄嘴里现刁了根狗尾巴草,双手负于身后正悠哉悠哉的边走边瞧,不久,他看到了不远处坐落了一处院子,随即脚步一顿,下一刻又继续迈着步伐前行。
他是发现了,在一路走来的过程中四周是杂草丛生,唯独那处院子高墙以外的一些范围草长得并不是很杂乱,倒像是被人打理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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