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晶莹剔透的雪花轻盈地落在少女的肩上,随即如幻影般消逝。
少女那一双灵动的眼眸,恰似被微风吹皱的湖面,不断泛着晶莹的泪花,一袭如瀑的黑发衬托着宛若一尊冰美人一般。
一把绫罗伞忽而搭在少女身边,一名少年轻声道:“师姐,你……已经等了一天了,要不先进屋暖暖,我替你看着。”
“我已经倾尽宗内所有弟子去打探消息,说不定很快就会有着落。”
“财多,这些天你辛苦了,只是……”话未说完,忽而一名弟子前来禀报。
“圣女大人,宗主已返回宗门,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
筱玉儿的内心不安已然达到了极点,她强忍着气息,声音略带颤抖,仿佛风中摇曳的烛火。
“不过,随之一起带来的是一口玉棺。”
“什么?!”
一阵轰然的耳鸣在脑海中炸开,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仿佛被放大了数倍,周遭的一切都变得鸦雀无声。
“玉棺?”
筱玉儿的脚步不断后退,胸口如汹涌的波涛般剧烈起伏。
忽而模糊的视线让她再也支撑不住,一口鲜血如喷泉般喷出。
染红了满天的雪花,宛如凄美的残花在风中凋零。
“师姐!师姐!!”
“快,来人,快来人啊~”
七日后……
筱玉儿来到了月清殿,她面色苍白如雪,眼神却透着一股决绝,仿佛燃烧殆尽的灰烬。
望着高台之上的玉棺,筱玉儿每走一步,心中便如被千万把利刃切割。
空旷的大殿之内,只传来她那如泣如诉的脚步声,声声入耳,刺痛心扉。
玉棺缓缓移开,里面赫然躺着毫无生气的林夜,宛如沉睡的雕塑。
让筱玉儿的心神在一瞬间彻底破碎,仿佛整个人坠入了无底的冰渊之中,寒冷刺骨。
筱玉儿呆呆地凝视着林夜,眼中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
她伸出那双颤抖的玉手,紧紧地攥住手中的玉符,由于太过用力,手指关节都泛白了起来。
渐渐地,鲜血从她的掌心渗出,染红了玉符,那点点血迹就像寒冬中绽放的红梅,凄美而又令人心碎。
筱玉儿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林夜,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绝望,宛如一片死寂的死水,再也激不起一丝涟漪。
她就这样痴痴地望着,忘记了时间的流逝,也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往事如潮水决堤不断冲击,林夜伸手抹去脸上溅到的蟒蛇血,看着地上已死的蟒蛇和一旁惊魂未定的筱玉儿、金财多二人。
“还好及时发现,我们去寻找出口吧……”
“筱师姐,挺巧……”
林夜一手抱着筱玉儿虚空而立,满眼都是心疼。
“玉儿,我来了,接下来安心交给我便是……”
“今日我便要血洗青山城……”
突然,一阵急促的呼吸使筱玉儿胸口剧烈起伏着,就像是暴风雨中的海浪一般汹涌澎湃。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一只手,想要去触摸眼前这个令她魂牵梦绕的人。
但当指尖快要触碰到林夜的脸颊时,却又如被冰封般停在了半空中。
终于,当手轻轻抚摸着林夜冰冷的脸之际,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再次滑落。
落在了林夜的眉心之上,宛如一颗晶莹的珍珠,在他苍白的脸上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是你,真的是你,怎么可能是你……可为什么会这样……”
“天好冷,你不要躺在这里,我带你回去,好不好?”
筱玉儿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中回荡,带着无尽的哀伤和眷恋。
须臾之间,玉棺自动触发禁制,数道寒霜之气如凌厉的箭矢,无情地将筱玉儿击落高台。
鬼老缓缓从大殿走入,叹息着说道:“圣子陨落,还请圣女节哀,尊上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扰圣子遗体,否则,格杀勿论,万望圣女海涵。”
“鬼老,我求求你,让我带走林夜哥哥好不好?”
筱玉儿的眼神充满了恳切,宛如那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唉!老朽又何尝不心痛,你二人皆是我宗千载难逢的绝世天才,如今却陨落其一,实乃宗门之殇啊。”
“走吧,孩子,留在这里只会让你触景生情,尊上要召见你。”
说着,鬼老轻轻地拍了拍筱玉儿的肩膀。
天魔殿内,气氛凝重得如同被冻结的冰川!
洛君岐如雕塑般冷面端坐于殿内,一言不发。
他那寒若冰霜的双眸,犹如两道冰冷的剑光,将肃冷的气息烘托到了极致,在座的各位长老皆噤若寒蝉。
直到鬼老和筱玉儿二人现身,这紧张的气氛才稍有缓和。
“鬼老!”
洛君岐的声音平淡得如同那波澜不惊的湖面。
“尊上有何吩咐?”
“即日起,昭告南荒妖域,凡参与林夜追杀者,皆灭宗灭派,为我宗圣子陪葬,天煞殿将成为我天魔宗不共戴天的死敌。”
此语一出,如同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在场之人无不惊愕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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