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遂扭头问青月:“疼吗。”
青月居然委屈的说,“疼的。”
凌纾:“……”
这狗男人身边就没有一个正常人。
于遂对刘美人道,“你看,你让人手疼了,一笔勾销。”
刘美人不可思议,难不成这青月也是于遂的女人?
“妾在陛下的眼里还不如一位奴婢?”
于遂温润的眼神毫无一丝温度,道:“不如。”
好直白,也好扎心。
这让人说不出一个反驳,刘美人气懵了,道:“陛下,妾的母族在惊西也是名门望族,家人疼爱,入了东楚,不受您待见便算了,怎么还如此羞辱妾?”
“纾夫人放任这小畜生咬人,又让奴婢打妾,陛下您不能如此不讲道理!”
凌纾惊呆了。
太莽了!
她要给刘美人鼓掌!!
润雨悄悄后退两步,免得这个蠢货波及她。
于遂没生气,反而笑了。
笑得越温和,在场的人越背脊发寒。
他慢条斯理的抚了抚袖口,声音轻得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刘御妻说得对,孤确实不讲道理。”
刘美人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于遂转头问董放:“惊西刘氏,是那个烧咱们粮草的刘氏吗?”
董放躬身:“是的,陛下。”
他望了一眼刘美人,“刘御妻是惊西刘氏族长次女,哦,对了,陛下,烧咱粮草的就是刘家族长的主意。”
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惊西与西越联手打东楚的时候!
刘美人脸色惨白,没想到这种陈年旧事会被提及,况且当时烧了粮草,东楚军跟疯狗似的,将惊西咬的一蹶不振。
她也已经嫁入东楚,分明就是接纳了,不记前尘的意思啊!
"陛、陛下..."她嗓音发颤,"妾入宫时,父亲曾向使臣递交过降书..."
于遂轻轻"啊"了一声,像是才想起来:"是有这么回事。"
他转向董放,"当时刘家送了多少赎罪银来着?"
"回陛下,白银二十万两。"董放顿了顿,"不过后来查证,刘家暗中藏匿了惊西三成军饷,折合下来约莫五十万两。"
凌纾挑挑眉,难怪刚入宫那天,惊西的队伍里有一大红色娇子,抬了一百二十八抬嫁妆。
刘美人已经跪下了,发间金步摇晃得厉害:"陛下明鉴!那些都是妾的体己钱,与家族无关啊!"
"这样啊。"于遂温声道,手指轻轻敲着扶手,"那刘御妻方才说,家人很是疼爱你?"
“既然如此,就把刘御妻打包送回惊西,再将刘家贪墨惊西军饷的事,一同告知惊西王。”
“也算是孤的诚意了。”
刘美人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送回惊西?
那还不如直接要了她的命!谁不知道惊西王最恨叛徒,若知道刘家私吞军饷...
"陛下饶命!"她疯狂磕头,额间渗出鲜血,"妾愿献上所有嫁妆,只求陛下开恩!"
于遂的宝库里全是战利品,不缺这点钱,无动于衷。
漫不经心地摆摆手:"带下去。"
董放立即示意侍卫上前,像拖死狗一样将哭嚎的刘美人拖了出去。
凌纾这回看明白了,于遂一直找不到机会将这刘美人打发走,今天算是找到机会了。
惊西与西越一直交好,于遂也想了很多办法瓦解他俩的联盟,这也是个契机。
毕竟刘家虽然在惊西,却是西越暗桩。
殿内一片死寂,只剩下刘美人远去的哭嚎声。
凌纾瞥了一眼润雨,见她脸色发白,指尖死死绞着帕子,显然也被吓得不轻。
"陛下好手段啊。"凌纾似笑非笑,"借题发挥,一箭双雕?"
于遂抬眸看她:"爱妃看出来了?"
"刘家是西越埋在惊西的钉子,陛下早就想拔了。"凌纾慢悠悠地抿了口茶,"今日不过是顺水推舟。"
于遂捏了捏凌纾的脸,笑道:“妖精。”
这个笑容,是宠溺的。
润雨觉得好不真实,在她面前,于遂也笑,寒得刺骨。
于遂望向润雨,“雨夫人。”
润雨垂头,一眼都不敢多看,“陛下请说。”
于遂:“你知道要怎么做。”
润雨点头,不敢露出任何表情:“妾明白。”
于遂嗯了一声,牵起凌纾的手。
凌纾有那个亲密羞耻症,在外面拉拉扯扯像什么话。
见她拒绝,于遂直接将人横抱起来,揣着走。
凌纾无语,“不是,你不是要演宠爱雨夫人吗,抱着我走像话吗?”
于遂:“爱妃又吃醋了?”
凌纾:“我吃个毛的醋,你爱睡哪睡哪。”
于遂笑了,“你不是因为刘美人说孤宿在溪和殿生气,打人?”
凌纾没好气,“不是。”
这个女人有几副面孔呢,与他相处时嘴硬心软,在外头端的又是个生人勿近的做派。
真新鲜。
于遂低头要吻。
大庭广众的,凌纾拿手捂他嘴,道:“刘美人骂阿白是畜牲,我才动手的,跟你无关,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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