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砚洲:“过来。”
那人看着齐砚洲接过那瓶酒顿时眼前一亮,这个酒最便宜的年份都要六位数,年份久一点的拍到了七位数,他平时也只敢看看,没舍得喝过。
以为齐砚洲是让他过去接,冷哼了声,慢慢迈着步子一瘸一拐地过去,“算你识时务。”
手刚刚伸过去,就被齐砚洲一把抓住,几片玻璃碎片狠狠地插了进去,一划,鲜血立马滚了出来,五根手指的指腹都留下了深可见骨的伤口,快要从指骨上脱离。
“啊啊啊——”
那人发出杀猪般的叫声,齐砚洲抬手将那瓶酒浇了上去,冷眼看着他,“这酒够了吗?要不要再来一瓶?”
酒精刺激着带血的伤口,十指连心,整个包厢内都能听见鬼哭狼嚎的声音。
楚序刚想抬手捂住眼睛,却瞥到有两个人想悄悄溜出去,立马让人拦住,“你们两个也过来,干嘛呢,当我们瞎了是不是?”
随后那两个人也被抓了过来,却有些不服,“这可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可碰都没碰她们一下!”
温庭瑶立马道:“胡说,你们俩也不是什么好人,你们是一伙的,刚刚也动手了!”
这两人气急败坏地瞪着她,“小姑娘别胡说八道,刚刚一副任人索取的样子现在仗着有人撑腰,就满嘴胡言,我们要是真的想怎么样,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好好站在这?”
温庭瑶抱着江月宁的手,眼眶里的眼泪又要掉下来,“你们别胡说八道,你们敢做不敢认,卑鄙无耻下流!”
他们三个人,一直死皮白赖不让她走,动手动脚还说这种话。
“难道不是,我看你刚刚那样子就是在欲拒还迎,巴不得有人宠幸你……”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一个酒瓶直直朝两人砸了过去,其中一人捂住鲜血直流的脑袋,不可思议地瞪着江月宁,“贱人!真是个贱人,有男人撑腰了不起啊,还不是个卖身的贱货……”
后面几个字还没来得及完整地从嘴里出来,已经被几个人压制住了。
楚序破口大骂道:“真是个傻逼东西,给我打,叫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那两个男人被按在地上,一群人拳打脚踢。
顿时间,包厢里人人自危。
齐砚洲抓住江月宁没受伤的那只手腕,拉着她往门外走,“走,先去包扎。”
楚序扬声道:“对对对齐哥,你们先去处理伤口,这里包在我身上。”
出门后,温庭瑶抬手抹了抹还没干涸的眼泪,“长宁,你跟我走,我们这里有药的,我帮你包扎。”
江月宁点点头,跟着她走,齐砚洲只能默默跟在两人身后。
坐在会所简易的员工休息室里,温庭瑶手指拿着棉签,一边为江月宁处理带血的掌心,一边眼泪又悄悄流了下来,抬手用手背擦了擦。
齐砚洲叹了口气道,“要不我来吧?”
这样得到什么时候。
温庭瑶抬眼看了看他,“你怎么跟进来了,这里是女生休息室,不让男的进来的。”
齐砚洲:“……”
你刚才也没说。
他从药箱里拿起一个镊子消了毒小心翼翼扒开她的伤口,“还好没有碎玻璃在里面。”
他站起身,“消过毒去医院吧,缝几针。”
“对对对,”温庭瑶赞同道:“长宁,这个伤口太深了,需要缝几针才行,不然不容易好。”
江月宁沉默着点点头。
齐砚洲还是头一次看她这么听话这么乖,完全是一副顺从的模样,他道:“那就走吧,我去开车。”
车子后排,齐砚洲看着两人,一个在沉默,一个在不断说着话,他默默加快了速度。
来到医院,对江月宁的手进行了包扎,看着上面一排线缝合的痕迹,温庭瑶又开始掉眼泪,“长宁疼不疼啊?”
江月宁抬眼,道:“不疼,没事。”
面前的姑娘眼泪又如小溪一样流了出来。
江月宁:“我记得你以前没那么爱哭。”
温庭瑶:“那是你不知道,谁让你走了就不联系我,我这些年很爱哭,分考低了要哭,肚子痛要哭,饿了要哭,受委屈的也要哭!”
江月宁:“怪不得苏城不会干旱。”
温庭瑶瞪她一眼,“你还好意思调侃我,你给我说,你这些年去哪了,为什么没人能联系上你?”
江月宁不想在这个时候提这件事,轻描淡写地带过,“出了一点事,以后有时间再和你讲。”
“哦。”温庭瑶又抬起头,看向远处窗口拿药的齐砚洲,她刚刚可看到,他拉长宁的手了。
看着齐砚洲过来,她立马收回目光。
齐砚洲似乎这才想起她,问道:“你身上没受伤吧?”
温庭瑶摇摇头,“没有。”
齐砚洲:“那就行。”
一个人哭就够了,要是两个人都哭,他要头大。
看着两人静静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没说话,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现在回去?”
江月宁这才慢慢回神似的,看着温庭瑶,“你住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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