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世界中的月亮已经爬上高空,照得玩家们特意等到人们应该睡熟的时间,这才下线离开。
但很显然,摩尔斯李并没有睡着,他的眼神清醒,推了推挨不住困意陷入浅眠的安多。
揉了揉眼睛,安多坐起来,在树屋中等待着,而摩尔斯李则起身,撩起用来挡风的藤帘出门,大大方方地从另一间树屋前路过——
上厕所嘛~从哪里路过都是正常的。
孙月棠的坐骑狮子还趴在树屋的出入口——一个圆形的洞口外,听到脚步声抖了抖耳朵,连眼皮都没揪开。
洞口被藤蔓帘子遮挡得严实,不止可以挡风,还能挡住向内窥探的目光。
摩尔斯李掩住眼底暗色,这头狮子也不是什么乖顺的家伙,或者说,它只有在那个金发兽语者的手底下,才会表现出乖顺。
如果贸然靠近,他毫不怀疑这头狮子会把他的头咬下来。
白日里它战斗的样子历历在目,凶猛地扑击姿态,尖利地犬齿与大张的巨口……
摩尔斯李不知道“血盆大口”这个成语,但他知道一条银叶城的民谚——吞掉太阳的科尔纳斯。
他在门外踱了两圈,想凝神听一听里面的呼吸声,却什么也听不到。
那头大狮子粗重的呼气声,完全能将人类的呼吸声掩盖彻底。
门外倒是除了白日里踩的凌乱脚印外,没有增加新的脚印。
就连他碾碎白云石撒下的那条细细的白色线条,也没有被踢乱的痕迹。
看看地上并不显眼的白色细线,摩尔斯李用脚尖踢起点灰,遮乱了线条,又抬头看了眼四人都难以环抱的“树屋”。
一根根碗口粗的树密集排列着,长成一排环形的墙壁,再收口,形成一个能住人的天然“树帐篷”。
不管看几次,都觉得是奇思妙想——树屋不应该是大树人肚子里那种吗?或者一棵大树上面搭的木房子。
树组成的屋子……怎么看都奇怪,且透着一股“将就”的味儿。
它和第一个树人的直径差不多,按理说七个玩家是可以围一圈勉强坐下的。
但若是想躺下休息,要么改变重力,让所有人都能躺在树墙上,要么人叠人叠人。
而且他不认为这几个人会和非亲属女性在同一间屋子内混住,他们看起来就不是来自同一个家庭的。
队伍中的两位女性中,除了金发的兽语者会称呼德鲁伊弗尔斯为“哥哥”之外,有着玫瑰一般红发的梅维斯称呼所有人都是“哥哥”。
这显然只是习惯,或是礼貌性称呼,并非真的是亲属关系。
对两位娇小但美丽的女性同伴,男士们也很有绅士风度——况且他们也没听到晚上有什么奇怪的声音传出来,假如他们没用什么手段屏蔽声音的话。
从相处方式看来,基本可以排除他们混住的可能性。
可事实就是,这里只有两间“树屋”,自己和安多住一间,剩下一间是玩家们的。
所以他们是回那个可以躲避危险的神秘空间休息了吗?
摩尔斯李思索半晌,直到那头体型能装下他的大狮子打了个响鼻,抬起琥珀色的兽眼盯着他,才悻悻地退回自己的树屋里。
“摩洛……他们真的不在?”
安多已经完全清醒了,正坐在藤席子上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兄弟。
在几个玩家面前,他很少说话,也从没有喊过摩尔斯李的昵称,他的信任只对摩尔斯李完全托付。
“没能确认……但那座小屋,怎么看都不像是可以住下七个人的吧?。”
摩尔斯李翻回床上躺下,看来那个神秘的“避险空间”,也就可以成为他们休息的地方。
并且还能够做饭,应该也有人长时间留守居住。
作为来回传送的锚点?还是单纯只是居住在其中的居民?
丝毫不知道自己想法跑偏了八百里,又意外拐了个弯回到正路上的摩尔斯李思考着陷入梦乡,
小别墅这边,丰盛好似年夜饭的欢宴才刚刚开始。
于雯被安排在孙月棠与茶茶之间,红发的娇小术士一口一个“姐姐”,祖母绿的眼睛里像是住着星星。
孙月棠倾情推荐罗瑾瑜熬的汤,告诉于雯要是想吃什么够不到的话,可以喊她夹。
热乎乎的汤能把整个人都暖起来,罗勒炖肉味美香浓,南瓜羹香甜可口,麻辣肉片吃了还想再吃……
一群人说说笑笑,也没忘了给于雯递话头。
受到欢乐的餐桌氛围感染,又喝掉两杯茶茶调制的、不知道叫什么但是很好喝的酒,于雯的嘴角也开始上翘。
她的尖耳朵和脸颊一样染上酡红,蓝眼睛像蒙了一层雾气一样朦胧。
“能认识你们,我真的好开心……”
于雯紧紧攥着孙月棠的手,另一只手揽住对方的肩膀,像是抱着一只大号抱熊。
“要是我早点遇到你们就好了……呜呜呜,要是我早点……是不是爸爸就不会失踪了?”
她抱着比她矮一小截的孙月棠,眼泪浸湿了金发少女的发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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