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啊,就算是让人在困惑中死去,也不能让他知道真相。”
“你能保证所有人都能承受那份真相吗,还是说你觉得真相比什么都重要,哪怕会因此而遭遇危险,甚至牵连到身边重要的人?”
睦月松开了那装有冰棍的保温袋,啪嗒一声,它掉在草堆里。
“你承认你们是在隐瞒真相了?姬矢那家伙究竟在调查什么,你们又在经历什么,或者说人类在被什么所蒙蔽,我们连选择题都不能做吗?”
根来甚藏的语气变得有些急躁,他感觉自己距离真相近了一步。
面前的那个少年他是知道一切的,如果能从他这里得到一些消息的话,说不定…
说不定就能顺藤摸瓜,把遮盖在他们身上的那层黑纱给扯下来!
“跟踪我、调查我,甚至是用这样的语气去尝试探寻真相…询问我?”睦月微微抬手,打了个响指:“你可别说的那么好听啊。”
或许放在过去,他还会耐心的和人解释说自己真的不知道姬矢准最近的情况。
毕竟他现在有自己的工作,彼此只能在特定的场合碰面,电话什么的他现在都少有机会能打,更别说互相发邮件了。
搞不好还会把冰棍分一个给他吃,说以后要是有消息会告诉对方,两个人要不交换一下联系方式什么的。
但…
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
自己不久前才让尾白高志“活”了下来。
在其苏醒前趁着躯体还处于死亡状态,他对尾白高志的记忆动了点手脚,让他忘却了那些恐怖的经历与异生兽相关的事,继续做那个正在备考的高三学生。
如若他不提那个“带着困惑死去”,不用逼问的语气,今天不说当着自己的面说曾经调查过自己,甚至还跟踪到现场…
假若他没有精准踩中自己的雷…
根来甚藏刚想说点什么,就在那响指打完,清脆的声响结束的那一刻,他突然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来。
不只是这样,他还感觉自己的呼吸莫名的急促起来。
自己的双手颤抖的好像什么东西都拿不住,手中还未喝完的那罐咖啡摔在地上,眼前的景色开始变得模糊。
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从心底诞生。
双腿发软,浑身冒着冷汗,根来甚藏一个没站稳跌坐在地面,紧接着便试图朝着别处爬去。
他的喉咙里发出不明的呜咽声,那一刻他好像身处一片最为恐怖的地方,他感觉自己再不躲起来的话恐怕会死。
…会死无全尸。
恐惧的情绪在逐步扩大,最终,当其抵达睦月所设置的顶端时,根来甚藏失去了意识,两眼一翻躺倒在草地上。
他当然没有死,只是因为精神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导致触发了身体的保护机制,使得意识与躯干暂时断开链接罢了。
“啪啪啪啪。”
睦月侧过身子,瞥眼看向后方出现的沟吕木真也。
跟个鬼似的阴魂不散呢。
“看戏看的怎么样,要不要来一根冰棍下下饭?”
“我还是那句话,一之濑睦月,你站错了位置。”
沟吕木真也勾起嘴角:“对于冒犯了自己的人会毫不客气的动手,这是姬矢准绝对不会做的事,也是他绝对不会允许你去做的事。”
“我说过了,不要压抑自己,这个世界本来就需要释放,你也很清楚吧,你也需要释放。”
他单手揣在风衣口袋里,缓步走到了睦月的身边,微微偏头笑道:“我的邀请永远作数,与其一直伪装自己,不如放开手去做。”
“在夜袭队那种地方呆着有什么好的吗,你明明是拥有力量的人,也是可以操控【恐惧】的人,你天生就该站在另一边。”
说着,他试图伸手搭在少年的肩上,却被少年用能量弹开了。
沟吕木真也的手被震得有些疼,但他却觉得有些兴奋。
他知道面前这个人在摇摆,正处于纠结的状态。
但没关系,只需要多加引导,适当施加压力,将他内心的阴暗面释放出来,属于光的那一边就会逐步变得暗淡。
“我想你可能搞错了一件事,沟吕木先生,我加入夜袭队也好,还是说选择跟在姬矢先生身边也好,从来都不是答应了谁的邀约。”
“我一直在遵从我内心的意愿做事,我和你不一样。”少年脸上挂起笑容:“况且你拉人的手段连幼儿园的孩子都不如,至少别人知道拉人入伙得送点东西?”
沟吕木真也并未因此而生气,他低声笑着,摇了摇头:“是吗,原来你想要的是礼物啊。”
“你的理解能力大概也就这种水平了,你说完了吗,说完我要走了,一会儿冰棍化了。”
他说着,弯腰将地上的袋子拿起,便转身准备离开。
“一之濑睦月,你还没看到人类最恶劣的一面吧,你还不曾对人类有过彻底失望这种心情吧?人类是很擅长利用周围的一切去制作遮羞布的种族。”
“当你真正体会到他们的恶意时,你还能保持现在的样子,继续作为光明的一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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