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育良慵懒地陷在书房那张奢华的真皮座椅里,指尖轻捻着一杯热气腾腾的普洱,茶香丝丝缕缕,在这静谧的空间中悠然飘散,本应让人心生惬意,可他却无心享受。骤然间,手机尖锐的铃声如同一把利刃,瞬间将这份宁静划得粉碎。他不耐烦地拧起眉头,随意扫了眼来电显示,刹那间,原本沉稳淡定的脸色刷地变得惨白如纸,握着手机的手也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高书记,明天纪委就要来谈话了。” 电话那头,声音压得极低,仿佛生怕被四周的空气偷听到,可那掩饰不住的惶恐,还是顺着电波,清晰地钻进了高育良的耳朵里。
高育良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动弹不得。过了好半晌,他才缓缓抬起头,目光呆滞地望向书房墙上高悬的 “清正廉明” 匾额。那四个烫金大字,往日瞧着是那般庄严肃穆,此刻却好似被注入了魔力,化作一把把寒光闪闪的尖锐利刃,直直刺向他的内心深处。他的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脖颈,令他呼吸困难。紧接着,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抓起手机,近乎粗暴地将手机卡抽了出来,双手发力,硬生生地掰成两半,而后毫不犹豫地狠狠扔进垃圾桶,仿佛这样就能把即将降临的灭顶之灾,一并彻底抛却。
古色古香的红木书架上,一本泛黄的《资治通鉴》静静躺着,散发着岁月沉淀的气息。而就在它身旁,那本蓝皮协议的复印件此刻却显得格外扎眼,好似正散发着诡异的幽光,仿佛下一秒就会轰然爆炸,将他苦心经营多年、视作珍宝的一切,炸得灰飞烟灭。高育良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上面,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懊悔,可一切都已无力回天,大势已去。
同一时刻,医院病房里弥漫着刺鼻浓烈的消毒水味,让人几欲作呕。祁同伟满脸疲惫,双眼布满血丝,如雕塑般坐在父亲病床边,目光紧紧锁住病床上插满各种管子、形容枯槁的父亲。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答声,仿佛是在与无情的时间进行一场无声却激烈的赛跑。就在他满心忧虑、思绪如麻之时,兜里的手机悄然震动起来。他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听筒里传来线人那带着杂音、略显模糊的声音:“高育良订了今晚八点飞悉尼的机票,用的是假护照。” 尽管声音不太清晰,但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下一下,重重砸在祁同伟的心间。
祁同伟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夜空,指甲不自觉地深深掐进掌心,留下一道道泛白的痕迹。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高育良曾经拍着他肩膀,一脸和蔼,语重心长地说 “年轻人要脚踏实地” 的场景。那时的高育良,在他心中宛如一座巍峨耸立的高山,是他无比敬重、一心追随的恩师,更是仕途上为他指引方向的引路人。可如今,时过境迁,这一切都已化为泡影,剩下的唯有深深的厌恶与不屑。他忍不住冷笑一声,笑声中满是嘲讽,仿佛在嘲笑自己曾经的天真与愚蠢。
祁同伟轻轻放下父亲那瘦骨嶙峋、冰冷如霜的手,动作轻柔得好似生怕惊扰了沉睡的婴孩。随后,他缓缓站起身,风衣下摆随着他的动作带起一阵冷风,吹得走廊里的消防栓标识微微晃动。他的眼神坚定而决绝,大步朝着病房外走去,每一步都迈得沉稳有力,仿佛是在向即将到来的战斗,坚定地宣告自己绝不退缩的决心。
反贪局的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黑夜,让人喘不过气来。侯亮平神色冷峻,站在巨大的白板前,眼神中透着令人胆寒的锐利光芒,仿佛能看穿一切黑暗与罪恶。他紧盯着白板上高育良那张照片,照片中的高育良面带微笑,可在侯亮平眼中,那笑容虚伪至极。随后,他猛地伸出手,将照片重重地拍在白板上,发出 “啪” 的一声脆响,仿佛要将心中的愤怒与厌恶,一并宣泄出来。“各小组注意,”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犹如洪钟般在会议室里回荡,“高育良极有可能出逃,机场、港口、边境全部设卡,务必做到滴水不漏,绝不能让他从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溜掉!”
在投影仪散发的光束中,高育良的履历在屏幕上闪烁跳跃。曾经那些被众人称赞、引以为傲的光鲜政绩,此刻在侯亮平眼中,都成了莫大的讽刺。他看着屏幕,眼神中满是愤怒与鄙夷,仿佛在看着一个跳梁小丑。就在这时,技术科的小王慌慌张张地推门而入,手里紧紧攥着一叠文件,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侯局,追踪到高育良名下的保险柜地址,在城西别墅区!” 小王气喘吁吁地说道,脸上还带着因匆忙赶路而泛起的红晕,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机场大厅里,人潮涌动,嘈杂声不绝于耳。高育良戴着一副宽大的墨镜,几乎遮住了半张脸,头上的鸭舌帽也被他压得极低,帽檐下的双眼警惕地四处张望,如同一只惊弓之鸟。他混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试图将自己的身影彻底隐匿,不被任何人察觉。此刻,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快得好似要冲破胸膛,手心不断冒汗,浸湿了西装内袋里的假护照。那本假护照,此刻就像是他黑暗中的唯一一丝希望,只要拿到登机牌,登上那架飞往悉尼的航班,他就能摆脱这如影随形的噩梦,逃离即将降临的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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