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它们是自由的了。”永革站起身,望着重新变得温顺的狼群,“阿缨,给它们找点吃的;阿蛮,安排战士轮流看守,别让它们再被咒骨控制。”
阿缨忽然拽住他的袖子,指着狼王的白月牙:“永革哥,它的胎记像不像你的‘青春靓丽’贴纸?”
永革一愣,想起烟盒里那张被火光映得发亮的贴纸。狼王似乎听懂了,竟低头用鼻尖在他鞋面上蹭了蹭,喉咙里发出类似呼噜的声响。
“看来它想跟你姓‘永’呢!”灵儿笑着蹲下身,光绳变成项圈戴在狼王颈间,“就叫它‘月牙’吧,以后就是我们的‘空中侦察兵’!”
夜风吹过栅栏,萤火虫夜灯轻轻摇晃,将众人的影子投在地上,像幅会动的岩画。永革望着重新安静的部落,摸出最后那张烟箔,在背面写下:“5月29日,学会与狼共舞。原来最锋利的兵器不是刀剑,是让野兽放下獠牙的光。”
阿缨忽然递来块烤狼肉,外焦里嫩的香气混着野莓酱的酸甜:“尝尝!用你的匕首切的,比石刀快十倍!”
永革接过肉,咬下时听见灵儿在跟狼王说话,说的竟是现代的流行语:“月牙乖,明天带你看‘会冒烟的火棍’!”少女的笑声混着狼嚎,惊飞了树梢的夜鸟,却在星空下荡起一圈圈温柔的涟漪。
远处,血月的红光被云层遮住了一半。永革望着怀中的竹矛,青皮上不知何时爬满了荧光藤蔓——那是灵儿的“星星护持”,也是这个夜晚最温暖的注脚。他忽然明白,所谓“烟火气”,从来不是远离纷争,而是在狼嚎与剑光中,依然能坐下来,好好吃一块用神器切的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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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儿拎着狼王脖颈的手突然发力,将这只足有小马驹大小的畜生提溜到篝火旁。二十三只灰狼匍匐在地,喉间发出呜咽,却无一只敢上前——它们眉心的白月牙在火光中泛着诡异的灰,像被雨水洇开的墨点。
“想做人吗?”灵儿指尖的光剑抵住狼王咽喉,却没有用力,“不用像现在这样吃腐肉,不用被人塞进骨头当畜生,每天有烤羊腿吃,还能穿漂亮衣服。”
狼王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永革注意到它眼角有道旧伤,形状竟与自己在现代工厂被缝纫机划伤的疤痕相似。大长老忽然惊呼:“看它的爪子!”众人这才发现,狼王前爪的肉垫上竟有类似人类掌纹的纹路。
“它们本就是被血月族咒术困在兽身的人。”灵儿用光剑割开狼王胸前的皮毛,露出心口狰狞的咒骨切口,“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血月族从不杀俘虏?”
永革摸出水果刀,刀刃在咒骨上轻轻一撬,黑色的脓血随即涌出。狼王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却在灵儿的星光 Healing Light 下渐渐安静——它心口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露出底下人类的皮肤,苍白如纸,却货真价实。
“现在该你选了。”灵儿甩了甩光剑上的脓血,“做狼还是做人?”
狼王抬头望向永革,忽然低下头颅,用鼻尖碰了碰他的鞋尖。这个动作如此像犬类撒娇,却让永革想起工厂门口的流浪狗——那时林小婉总说他“面冷心热”,总在口袋里装着狗粮。
“烤羊腿来了!”阿缨抱着烤架跑来,羊油滴在火塘里溅起噼啪声。二十三双狼眼同时转向食物,喉间的呜咽变成了清晰的吞咽声。最瘦小的母狼突然往前爬了两步,前爪竟慢慢缩成人类的手掌,指尖还沾着未褪的灰毛。
“它们在退化!”阿蛮握紧长刀,刀疤下的眼睛发亮,“我曾祖父说过,上古狼人会因强烈的欲望变回人形!”
永革蹲下身,将烤羊腿撕成小块:“想吃就点头,吃完跟我回部落。”他故意用了在工厂训工时的口吻,“以后每天三顿饭,跟着女战士训练,敢伤人就打断腿。”
狼王盯着他手中的肉,忽然重重地点头。第一口肉下肚时,它的狼吻迅速收缩成人类的下颌,露出整齐的白牙;第三口时,皮毛已褪成浅金色的短发;第七口后,跪在众人面前的已是个精瘦的青年,皮肤苍白,眼神却透着股狠劲,腰间还缠着半片未完全褪去的狼毛。
“我叫...阿灰。”他声音沙哑,像长期未用的齿轮,“谢谢...给肉吃。”
阿缨惊呼着捂住嘴,萤火虫夜灯从指间滑落,却被灵儿用星光托住。其他狼也纷纷进食,转眼间,二十三只狼变成了二十三个人,有男有女,最小的不过十四五岁,脚踝上都缠着血月族的咒缚藤条。
“把藤条割了。”永革递给阿灰一把短刀,“以后你们归阿蛮管,她会教你们用刀。”他指了指目瞪口呆的女战士,“别想着逃跑——部落的烤羊腿,可比血月族的人肉香多了。”
大长老忽然跪下,拐杖敲击地面:“这是渡鸦神的‘人狼变’传说!神使大人,您真的是预言中的‘驯兽者’!”
永革扶起老人,触到她手上的老茧:“我只是个会烤羊腿的凡人。”他望向灵儿,后者正用星光给新变的“狼人士兵”编织鹿皮衣物,光带在他们发间凝成渡鸦形状的发饰,“真正的奇迹,是有人愿意给野兽第二次选择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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