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初,雾灵镇的青石板还凝着露水,徐清川师徒已随陈捕头踏上府城之路。少年贴身藏着楚三绝的玉佩与账册残页,腰间别着从王寡妇处搜出的铜钱,每走一步,铜钱与玉佩相撞,发出清越的响。苏挽秋望着他紧握的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掌心新结的刀伤疤痕在晨光中透着淡红。
府城衙门前的鼓声响过三巡,徐清川跪倒在台阶上,高举玉佩:“草民恳请大人,为楚三绝案翻案!”知府高坐堂上,目光扫过玉佩与铜钱,脸色微变——那酸角花雕纹正是当年他收受孙员外贿赂的证物。“大胆!”知府一拍惊堂木,“楚三绝通敌叛国,证据确凿,岂容你等刁民翻案?”
陈捕头向前一步,呈上楚月的尸检报告:“大人,楚月尸身指甲缝里的皮屑,与孙员外保镖的血型吻合,而孙府后园的血迹……”话未说完,堂外突然冲进数名锦衣卫,为首者腰佩绣春刀,刀柄刻着酸角花——正是孙员外生前勾结的权臣家徽。
“奉诏查案。”锦衣卫头目甩下圣旨,展开后却是空白黄绢。徐清川瞳孔骤缩,认出这是权臣惯用的“白诏”手段,可随时填入罪名。少年突然挺身而出,掀开衣襟露出胎记:“我是楚三绝之子,这些年孙员外一直在追杀我!”头目冷笑,绣春刀出鞘半寸:“反贼余孽,杀无赦!”
千钧一发之际,府城西门突然传来马蹄声。八抬大轿直入衙门,轿帘掀开,露出位戴酸角木手串的老者——竟是微服私访的巡按御史。“本御史路过雾灵镇,闻说有奇案。”老者目光如炬,扫过堂上众人,最后落在少年胎记上,“楚三绝的义子徐清川,可在?”
徐清川叩首在地,将玉佩与账册残页呈上:“大人,五年前孙员外为夺楚家替朝廷督办的核雕贡品,诬陷楚三绝通敌,实则……”他指着铜钱上的年号,“这些赃款都流入了权臣私库,酸角花雕纹正是他们的分赃标记!”御史接过玉佩,与自己腰间的酸角木牌相契,竟拼成“监察”二字。
锦衣卫头目脸色煞白,突然挥刀砍向御史。陈捕头眼疾手快,横刀挡住,刀刃相撞迸出火花。苏挽秋趁机甩出银针,正中头目手腕,绣春刀落地,露出刀柄内藏着的酸角核雕——雕纹正是权臣府中的花园布局。
“搜权臣府!”御史拍案而起。半个时辰后,差役抬来数十箱金银,每箱都刻着酸角花,箱底藏着楚三绝的核雕秘方,以及当年朝廷贡品的验收文书。文书上的批红赫然是当今圣上的笔迹,贡品数量竟比孙员外上报的多出十倍。
申时正,知府与锦衣卫头目被当场拿下。御史望着堂外的酸角树,长叹道:“楚三绝曾为朕雕过祝寿核雕,那‘万寿无疆’四字,至今还摆在御书房。”他转向少年,温声道:“孩子,你父亲的冤情,今日终于可洗清了。”
少年跪地叩首,泪水砸在青砖上,溅起的水花中,酸角树的影子与他的胎记重叠,竟如楚三绝当年雕核时的剪影。徐清川扶起少年,指着府衙前的酸角树:“你父亲说过,酸角核虽小,却能承载人间至理——忠奸善恶,终有分明。”
暮色漫过府城时,一行人马踏上归程。苏挽秋望着少年腰间的铜钱,钱眼处的酸角叶纹路在夕阳下竟透出金光,宛如新生。阿远摸着医庐烧焦的门框,突然发现火场中未燃尽的酸角核,核纹天然形成“雪”字——那是冤情得雪的预兆。
雾灵镇的酸角树在晚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三十年的沧桑。永济医庐的新门匾已挂上,“悬壶济世”四字下,还刻着行小字:“核雕虽隐,仁心不灭”。阿远知道,这场用鲜血与智慧浇灌的酸角树,终将结出最甜美的果实,而雾灵镇的故事,也将随着这缕药香,继续在青石板路上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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