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您的时间,教授。"她说,声音出奇地平静。她转身向门口走去,皮鞋在石头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莉拉,"卢平在她身后叫道,"如果你需要聊聊...其他事情,我随时都在。"
莉拉没有回头。"当然,教授。"她轻声说,"毕竟,我们斯莱特林最擅长的就是倾诉内心秘密。"
格林迪洛在水箱里啪啪拍打着玻璃,仿佛在为她的讽刺鼓掌。
她轻轻关上门,站在冰冷的走廊里。手指紧握着口袋里的照片和剪报,指甲陷入掌心。
她忘记了一个基本事实:在这个世界上,莉拉·莱斯特兰奇总是孤独的。
除了也许……德拉科。
她沿着走廊向下,脚步声在空荡的石头地面上回响。现在是午餐时间,大部分学生应该都在大礼堂。
她考虑过直接回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但她的胃抗议了——自从昨晚在图书馆发现那些报道以来,她几乎没吃东西。
拐角处,她差点撞上德拉科。他靠在墙上,手里漫不经心地旋转着魔杖,阳光透过高窗在他铂金色的头发上投下光斑。看到她,他立刻站直了身体。
"结果如何?"他问,语气懒洋洋的,但眼神中掩饰不住急切。
莉拉摇摇头,一种苦涩感漫上心头。"卢平认为我疯了。或者更糟——他认为我别有用心。"
德拉科的表情变得阴沉。"哼,当然了。格兰芬多的伪善。他们宣称'思想开放',但只对自己人敞开心扉。"
莉拉靠在墙上,突然感到精疲力竭。昨晚的熬夜,早上和卢平的对峙,还有那种挥之不去的被孤立感——这一切像重石一样压在她肩上。
她低声说,"最讽刺的是,卢平和布莱克曾经是朋友。我看到了照片。他们和波特夫妇站在一起,笑得那么开心。但他宁愿相信布莱克是个杀人犯,也不愿考虑其他可能性。"
德拉科听了她的话,低头思考了一会儿,随即靠近她,直到他们的肩膀几乎相触。她能闻到他身上的薄荷香气。
"我相信你,"他简单地说。
莉拉抬起头,有些惊讶地望着他。"为什么?"她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无论卢平怎么想,"德拉科直视着她的眼睛,语气异常坚定,"如果你说那只老鼠是彼得·佩迪鲁,那它就是。"
莉拉喉咙突然发紧。她盯着自己的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感到一股突如其来的暖意,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胸口融化了,驱散了刚才的寒冷和孤独。
这感觉如此陌生,让她一时间不知所措。
德拉科·马尔福可能是个自负、刻薄的混蛋,但他是她的自负、刻薄的混蛋。在这个世界上,她还能指望谁呢?
"喂,走了。" 德拉科突然开口,目光扫过走廊尽头,一边朝大礼堂的方向偏了偏头,
"我饿死了。家养小精灵今天做了牧羊人派,如果我们不快点,格兰芬多的蠢货会把它们全吃光。"
他已经迈步向前,没有等她回应,好像刚才的对话再平常不过。
***
二月融化成了三月,三月又被四月的暖风吹散。城堡的石墙开始吸收春季的热量,温暖得几乎让人忘记冬天的寒冷。
走廊上的盔甲也苏醒了过来,偶尔调整姿势或向路过的学生行礼,金属关节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卢平今天看起来又像是刚和打人柳搏斗了一场,"德拉科在早餐时幸灾乐祸地说,用叉子戳着香肠,目光扫过教师席。
"他那件长袍上的补丁比袍子本身的布料还多。父亲说他简直是霍格沃茨的耻辱,居然让一个这样的人教书。"
"也许他是把买新袍子的钱都花在巧克力上了?"布雷斯慢悠悠地补充道。
莉拉只是耸耸肩,目光扫过教师席。卢平看起来比平时更加憔悴,他正低头看着面前几乎没动过的燕麦粥。
图书馆里挤满了神经紧绷的学生,特别是那些面临O.W.L.和N.E.W.T.考试的五年级和七年级生。
潘西告诉莉拉,有个赫奇帕奇七年级生因为复习压力过大,不小心把自己变成了一只火鸡,平斯夫人花了整整一个小时才把他变回来。现在图书馆里贴满了"禁止自我变形"的告示。
"今晚还有大脑封闭术?"德拉科周四下午在魔药课后问道,一边清理坩埚一边低声说。
莉拉点点头,把切碎的蝙蝠脾脏扫进垃圾桶。"斯内普说我已经可以抵御基本入侵了。"
"不错,"德拉科评价道。"对了,复活节假期你要回庄园吗?母亲说她想见见你。"
莉拉的眉毛不自觉地挑起。"为什么?"
"谁知道,"德拉科漫不经心地说,但他避开了她的目光。"可能只是想看看你还活着。"
"恐怕要让她失望了,"莉拉地有气无力地说,"我的作业堆得比巨怪还高,估计假期结束前会被活埋在羊皮纸里。"
"那就好好写你的论文,"德拉科得意地说,"看来我别无选择,只能留下来确保你不会真的在羊皮纸上画画。为了斯莱特林的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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