蜚的独目迸发绿光,残壳在其喉间消融。刹那间,血海上空浮现无数情丝——青州孤儿的孺慕、苗疆巫童的敬仰、白璃化龙前的回眸......皆被疫毒染成墨绿,如暴雨倾泻人间。
极北冰川深处,凌烬的石化手掌抚过冰壁。白璃的逆鳞突然灼烫,鳞片映出血海异象——九幽立于蜚首,身后是遮天蔽日的疫毒情丝。
“他竟将情义炼为疫种...”凌烬的青铜骨骼震颤,山河印在胸腔嗡鸣。冰壁轰然碎裂,露出埋藏其下的龙骨祭坛。坛上刻着初代龙祖的遗训:
“情毒噬心日,归墟重开时。”
一柄冰晶长戟自祭坛升起,戟身缠绕龙魂:“以龙祖之名,承弑天宿命——凌烬,你逃不掉的。”
苗疆禁地,盲眼歌者跪坐无碑冢前。他的指尖抚过焦土,地底突然传来阿箬的叹息。九百座坟冢同时渗出血珠,血珠在空中凝成阿箬的残影:“凌大哥...山河印不是锁,是钥匙...”
残影挥手,焦土下浮出一卷兽皮——《巫蛊秘典》末页竟被撕去,残页边缘的墨迹组成一句暗语:
“圣女泣血处,龙魂归墟时。”
歌者空洞的眼眶淌下血泪,他忽然开口,嗓音与九幽重叠:“她连死都要算计我...可惜,归墟的钥匙,我早已握在手中!”
幽冥血海,蜚的疫毒情丝已侵染三界。青州城的百姓在癫狂中互噬,苗疆巫民的本命蛊虫反噬其主,昆仑墟的修士道心崩碎。九幽闭目感应着众生怨念,黑袍下的疫毒脊髓凝成权杖:“这才是天道该有的模样...混沌无序,万灵皆疫!”
权杖刺入血海,海水沸腾如熔岩。一扇青铜巨门自海底升起,门缝中渗出初代天帝的气息:“吾之恶念...你做得很好...”
冰川崩裂,凌烬手握龙祖冰戟,踏碎虚空而至。戟尖所指之处,疫毒情丝尽数冻结:“九幽,你不过是被遗弃的怨念...何敢妄称天道!”
蜚的独目射出绿光,凌烬的石化左臂瞬间腐化。千钧一发之际,白璃的逆鳞自戟柄跃出,龙魂裹住他的神识:“斩其目...蜚的命门在瞳中情种!”
冰戟贯穿独目,青蛊残壳在绿光中显形。凌烬的混沌之火顺戟蔓延,残壳发出阿箬的轻笑:“等的便是此刻...”
残壳炸裂,疫毒情丝倒卷反噬。九幽的权杖寸寸崩解,他不可置信地嘶吼:“不可能!情蛊早已被我——”
“情蛊噬的从不是心...”阿箬的残影自情丝中浮现,“而是执念。”
蜚的尸骸化为青烟,烟中升起一盏琉璃灯。灯芯裹着九幽的疫毒脊髓,焰芒却是纯净的银白色——那是被净化的情义之火。
青铜巨门轰然洞开,初代天帝的虚影踏步而出。他的身躯由疫毒脊髓拼合,掌心却托着一枚完好的山河印:“吾儿...你终是走到了这一步。”
凌烬的冰戟指向天帝,山河印在胸腔共鸣:“我非你子...而是弑你之人!”
伴随着残壳的炸裂,疫毒情丝如狂风暴雨般倒卷反噬。九幽手中的权杖在这股强大力量的冲击下,竟也开始寸寸崩解,仿佛不堪重负。
九幽瞪大双眼,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他嘶声怒吼道:“这不可能!情蛊早就被我……”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阿箬的残影打断。
只见阿箬的身影自情丝中缓缓浮现,她的声音空灵而悠远:“情蛊噬的从不是心……”她的话语如同晨钟暮鼓,在九幽的耳畔回响。
九幽的身体猛地一颤,似乎明白了什么。就在这时,蜚的尸骸突然化为一缕青烟,袅袅升起。而在那青烟之中,竟有一盏琉璃灯悄然升起。
这盏琉璃灯的灯芯,竟然包裹着九幽的疫毒脊髓,然而,那灯芯所燃烧的焰芒,却是纯净的银白色——那是被净化的情义之火。
就在此时,青铜巨门发出一声巨响,轰然洞开。初代天帝的虚影从门后踏步而出,他的身躯竟然是由疫毒脊髓拼凑而成,但他的掌心,却稳稳地托着一枚完好无损的山河印。
天帝的目光落在凌烬身上,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感:“吾儿……你终是走到了这一步。”
然而,凌烬的冰戟却毫不犹豫地指向了天帝,他的胸腔中,山河印发出阵阵共鸣,仿佛在呼应着他的决心:“我非你子……而是弑你之人!”
天帝轻笑,门内传出混沌海的咆哮。无数疫毒凶兽的虚影在门后显现——饕餮、饕奇、梼杌......皆被疫毒染成墨绿。
“最毒的从来不是疫,是甘愿沉沦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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