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破庙在夜色中宛如一头垂死挣扎的远古凶兽,坍塌的飞檐如同折断后扭曲的獠牙,垂落的藤蔓似无数从地狱伸出的枯槁鬼手,在呼啸的寒风中疯狂抓挠着虚空。
腐木与青苔混合的腥气如同实质,塞满鼻腔,令人作呕。梁上栖息的蝙蝠不时发出诡异尖啸,那声音忽远忽近,仿佛在为即将上演的阴谋奏响序曲。
易中海像条被踩中七寸后苟延残喘的毒蛇,蜷缩在断成两截的菩萨像阴影里。煤油灯芯突然 “噼啪” 爆开火星,照亮他脸上新结的冻疮。
暗红的疤痕如同丑陋的蜈蚣,盘踞在他苍白的皮肤上,那是监狱铁窗无情刮擦留下的印记。
他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低吼,指甲深深抠进菩萨像剥落的金漆,“簌簌” 掉落的碎屑混着墙灰,纷纷扬扬落在打着补丁、沾满泥污的棉鞋上。
突然,一阵阴风吹灭油灯,破庙瞬间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黑暗中传来布料撕裂的刺耳声响 —— 易中海竟生生扯下袖口,将布条缠在渗血的指甲上。
“何雨柱...” 他对着虚空狞笑,嘴角溢出的涎水在月光下泛着青白,“这破庙,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话音落下,他一脚踹翻脚边的破瓦罐,碎片飞溅在青砖上,发出清脆而又带着几分狰狞的声响。
七个蒙脸地痞鱼贯而入,潮湿的空气里顿时弥漫着廉价烟卷的辛辣、汗臭以及劣质酒水混合的难闻味道。
为首的刀疤脸拍了拍腰间的短刀,刀鞘上的铜环撞出沉闷的声响:“易哥,听说那何雨柱有保卫科撑腰?”
易中海突然爆发出一阵阴笑,那笑声尖锐而又充满恶意,震得梁上的蝙蝠扑棱棱乱飞。他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倒出几枚黑褐色炸药,在月光下,炸药泛着幽光,仿佛蛰伏的毒物。
“明天他去仓库必经财神巷,” 他用烧焦的木棍在地上画出地形图,木棍尖划过青砖,留下一道道深色刻痕,“那巷子三面包围,就留东边出口。
你们扮成卖菜的、修鞋的,等他走到巷子中间...” 木棍重重戳在图上,“炸药一响,神仙难救!”
地痞们倒抽冷气,刀疤脸盯着易中海掏出的钞票。那叠钞票边缘还沾着监狱墙皮,在昏黄灯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灰色。“这钱... 干净吗?”
一个小喽啰怯生生开口。易中海突然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揪住对方衣领,煤油灯差点倾倒:“想活命就别废话!事成之后,一人五张大团结!” 他的唾沫星子四溅,溅在对方脸上,混杂着浓烈的烟味与令人作呕的口臭。
与此同时,四合院的槐树下,何雨柱正在教铁生打磨弹弓。树皮缝隙里藏着的微型竹筒随着夜风轻晃,那是他自制的简易传声装置。
“柱子叔,钢厂老吴说看见易中海和地痞接头了!” 孩子的声音带着兴奋与紧张。何雨柱的手顿了顿,弹弓弦发出 “嗡” 的一声轻响。他望向破庙方向,月光照亮他眼底的寒芒,如同出鞘的利刃。
回到屋里,何雨柱打开床底的暗格。里面整齐码着自制的烟雾弹、麻醉针,还有个改装过的怀表。表面刻着 “1958” 的金属外壳下,藏着精密的定时装置。
他取出铁皮盒,将微型窃听器塞进袖口。这枚只有拇指盖大小的装置,是他用收音机零件反复调试三个月的成果,每一个零件的位置,都经过了无数次的试验。
次日清晨,薄雾如轻纱般笼罩财神巷。卖菜的老农蹲在墙角,看似寻常的竹筐里,鲜嫩的白菜叶下,藏着寒光凛凛的钢管;修鞋匠低头忙碌,工具箱下,却露出半截导火索。
何雨柱哼着小曲走来,军大衣口袋里的怀表发出规律的滴答声,仿佛是死神的倒计时。当他走到巷子中央时,突然停住脚步,眼神变得锐利如鹰。
“就是现在!” 刀疤脸突然暴喝。地痞们刚要动手,巷口突然传来刺耳的哨声。十几个保卫科成员举着盾牌冲出,盾牌表面用桐油刷着醒目的 “保卫” 二字,在晨光中闪烁着威严的光芒。何雨柱反手甩出烟雾弹,特制的辣椒粉混着硫磺在空气中炸开,白色浓雾瞬间弥漫开来,其中还夹杂着令人窒息的辛辣,浓雾中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想跑?” 何雨柱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擒住一个试图翻墙的地痞,膝盖狠狠顶住对方后背。那人怀里掉出个油纸包,正是易中海分发的炸药。
何雨柱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个一模一样的包裹:“告诉你们,这炸药早被我换成了草木灰!” 原来三天前,他就通过在黑市的关系,买通商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炸药调包。
破庙里,易中海焦躁地来回踱步,不时掀开破窗向外张望。突然,他听见远处传来警笛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刚要从后窗逃跑,却发现退路已被何雨柱带人堵住。“易师傅,听墙角的滋味不好受吧?” 何雨柱晃了晃怀中的铁皮盒,里面的微型窃听器在月光下泛着金属光泽,“你在这说的每句话,我都听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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