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所装修完工那天,程雨晴坚持要搞个小小的庆祝仪式。她买了香槟和蛋糕,还亲手做了"妙手仁心"的锦旗,煞有介事地挂在诊室墙上。
"程小姐,"我捏了捏她的脸,"这锦旗太假了吧?哪有病人送'妙手仁心'这么老土的?"
"要你管!"她拍开我的手,"我还准备了更老土的——"
她从包里掏出一面镜子,上面歪歪扭扭贴着"再世华佗"四个大字。我笑得直不起腰:"这字也太丑了!"
"我亲手写的!"她气鼓鼓地跺脚,"练了一晚上呢!"
我笑着把她搂进怀里亲了一口:"谢谢,我很喜欢。"
正闹着,门铃突然响了。程雨晴跑去开门,然后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爸...爸爸?"
我抬头看去,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西装革履,气场强大得让整个诊所的温度都降了几度。
"雨晴,"男人扫视了一圈诊所,目光最后落在我身上,"这就是你放弃好莱坞选中的男人?"
程雨晴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我上前一步,伸出手:"您好,我是爽朗。"
程志远——程雨晴的父亲,只是冷冷地瞥了眼我的手,没有要握的意思:"我知道你是谁。"
气氛顿时凝固。程雨晴急忙打圆场:"爸,你怎么突然来深圳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提前说?"程志远冷笑,"然后让你有时间躲我吗?"
我这才注意到门外还站着两个穿黑西装的保镖。操,这架势,拍黑帮片呢?
"爽医生是吧?"程志远踱步进来,皮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响声,"听说你是妇科医生?"
"是的。"我保持微笑,"专攻妇科肿瘤。"
"哼。"他嘴角抽了抽,"我女儿跟一个天天看女人下体的男人在一起,真是家门不幸。"
"爸!"程雨晴尖叫。
我拦住要发飙的她,直视程志远:"程先生,医生眼里只有病人,没有性别。如果您对医疗行业有误解,我很乐意解释。"
程志远眯起眼睛打量我,突然问:"爽建国是你什么人?"
我浑身一僵。父亲的名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像一记闷棍砸在我头上。
"您认识我父亲?"
"二十年前北京医疗事故,"程志远慢慢走近,声音压得很低,"主刀医生爽建国,术后患者死亡,家属索赔三百万。第二天,爽医生跳楼自杀。我说得对吗?"
我耳边嗡嗡作响,手指不自觉地发抖。那是我十岁那年的事,父亲死后,我和母亲搬了五次家,就为了躲开那些流言蜚语。
"爸!你在说什么?"程雨晴冲过来抓住我的胳膊,"爽朗,你没事吧?"
我深吸一口气:"程先生,如果您是来讨论医疗史的,恐怕要失望了。我和雨晴的事,与我们父辈无关。"
"无关?"程志远突然笑了,那笑容让我后背发凉,"年轻人,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
程雨晴挡在我面前:"够了!爸,你要么好好说话,要么现在就离开!"
父女俩剑拔弩张地对视了几秒,程志远先软化下来:"好,好,爸爸只是关心你。"他转向我,"爽医生,晚上一起吃个饭?我请客。"
没等我回答,程雨晴就抢着说:"他没空!诊所刚装修完,很多事要处理!"
"雨晴,"程志远叹气,"爸爸大老远从北京赶来,你就这么对我?"
最终,在程雨晴的坚持下,饭局定在了三天后。程志远离开前,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爽医生,期待与你深入交流。"
门一关,程雨晴就扑进我怀里:"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会突然来...更不知道他认识你父亲..."
我轻轻抚摸她的后背:"没事,不怪你。"
"他说的那些..."她抬头看我,眼睛湿漉漉的,"是真的吗?"
我走到窗边点了支烟——戒了三年后第一次复吸:"是真的。我父亲是外科医生,二十年前一场手术出了意外,患者没下手术台。家属闹得很凶,医院迫于压力把他推出去顶罪。"
程雨晴从背后抱住我:"然后呢?"
"然后..."我吐出一口烟,"他跳楼了。十六层,当场死亡。"
她抱得更紧了,脸贴在我背上:"爽朗..."
"都过去了。"我掐灭烟转身抱住她,"只是没想到你父亲会知道这事。"
"我也没想到。"她皱眉,"他从没提起过..."
晚上回到家,程雨晴异常沉默。直到睡前,她才突然开口:"爽朗,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爸反对我们在一起..."
"你会听他的吗?"我反问。
"当然不!"她激动地坐起来,"我只是担心..."
我拉她躺下:"别想太多。睡吧。"
黑暗中,我感觉她一直在盯着我看。
第二天一早,程雨晴说要带父亲逛逛深圳,让我安心处理诊所的事。中午她发来消息:「带我爸去世界之窗了,他居然问能不能把埃菲尔铁塔买下来...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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