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宝光再度出现,如丝带般环绕萧观音身体,她身影被映得尊贵无比,仿若观音显灵,要护这深宫安宁。在场宫女突然静默,有人扑通跪下,对着萧观音磕头,其他人也跟着效仿。这一幕,让萧观音想起高湛曾单膝跪地,对她许下 “愿以江山为聘,护你一生” 的场景,心下一阵酸涩与甜蜜,酸的是这深宫情路难走,甜的是那人始终记挂。
次日一早,见过宝光和凤凰的宫女们绘声绘色讲述见闻,“贵妃娘娘是观音转世” 的消息像长了翅膀,在宫里传开。同时,钦天监上奏,言中宫后位不正,是太后宫长春秋暗淡无光的原因,昨夜星象大变,气映紫微,恳请皇上立后为太后冲喜,以安天下。
孝昭帝决定顺应天意,册立萧观音为后,因太后病重,立即举行大典,以期太后康复,也盼这后宫能因新后,消弭些风雨。
仪式过后,高湛立刻以给太后治病之名,带着太医去仁寿殿。一路上,高湛满心都是萧观音,到了仁寿殿偏殿,他脚步一转,往萧观音暂歇处去,像是被心底的牵挂牵引。
推开门,萧观音正对着镜子发呆,青丝如瀑,眉眼间却有化不开的倦意。高湛大步上前,将她拥入怀,声音带着后怕的颤意:“观音,你知我多怕失去你…… 那搜宫的阵仗,我在暗处瞧着,心都要碎了,就怕他们毁了咱们的情证,伤了你。” 萧观音眼眶泛红,伸手环住他腰,“我也怕,怕那些人狠下心,把过往都碾成齑粉…… 还好,那金印,那宝光,都在,就像你对我的情,没被这深宫磋磨掉。” 高湛低头,吻住她的唇,带着后怕与眷恋,像是要把这些日子的惊惶、爱意,都融入这一吻里,让这宫变后的波折,因彼此的情,添几分温暖与笃定。唇齿交缠间,是两颗心在深宫风雨里,紧紧相依的誓言 。
娄太后虚弱地开口,声音像风中残烛,气若游丝:“阿湛……我这是怎么了?”
高湛面容平静,可眼里藏着复杂情绪,轻声回应:“您突然重病,差点就救不回来了。皇上特意把萧贵妃立为皇后,给您冲喜。大典刚完,您就醒了。”
娄太后瞬间惊住,脱口大喊,可气息微弱,只勉强挤出:“什么?”
高湛没打算回应,挥了挥手。几个宫女立刻上前,按住娄太后,太医随后在她身上密密麻麻插满针,银针刺入肌肤,像是扎进这深宫的权力网。娄太后挣扎着,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声音:“高湛,你要干什么?我……” 太医又一针下去,她喉咙像被无形手堵住,发不出声。紧接着又一针,她瘫软在地,只剩双眼恶狠狠地瞪着高湛,喉咙里 “嗬嗬” 响,满是不甘与恨意,却说不出话。
高湛望着她,语调平稳,似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太后,您重病初愈,风邪入喉,所以说不了话,手脚没力气也是因为这个。我们这就送您去温泉宫调养,好好将养身子。”
娄太后想挣扎,可身体不听使唤,像被抽走筋骨,只能艰难挤出两个字,气若游丝:“阿演……”
一直躲在角落的孝昭帝终于现身,他看着娄太后,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嘴唇颤抖,轻声说:“母后,这次,儿子不孝了。” 说完转身就走 —— 毕竟是亲妈,他实在不忍看她这副凄惨模样,可皇权面前,亲情也被碾得七零八落。
孝昭帝刚走,高湛立刻让人把娄太后送出宫,像是要把这深宫的阴霾,都扫出宫外。陆真守在仁寿殿外,看着娄太后的轿子离开,轻轻叹气,声音里有叹息也有无奈:“你到底还是没杀她,留了条命。”
高湛点点头,神色有些黯然,像是被往事压得沉重:“事到临头,我下不了手。皇兄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实在不忍心…… 毕竟,她是皇兄的生母,是这一脉的根。”
“你没杀她,但让太医封了她的经脉,以后她不能说、不能动,还被赶到偏远的温泉宫。对娄太后这种骄傲的人来说,这惩罚比赐死还难受,活着,却成了困在金丝笼里的鸟,没了自由,没了尊严。” 陆真说着,脸上露出难过的神情,“可玲珑为什么突然要走呢?虽说丹娘说她是想娘了,可…… 总觉得有隐情。”
玲珑离开的真正原因,只有高湛清楚。听陆真问起,他把准备好的理由搬出来,声音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那天司正司搜宫,查出她私藏东西,犯了错,没脸再待,就走了。” 他心里明白,有些事,不能让陆真知道,这深宫,本就藏着太多不能说的秘密,多说一个,就多一分危险,他只想护着陆真,在这旋涡里,尽量走得安稳些 。
陆真叹了口气,黛眉微蹙:“谢相他一直避着不见我。等这风灾赈济的事儿一了,我再进宫求见,总归要讨个说法…… 唉,若嘉彦在就好了,她前几日上山采买,这会子不在,往常我拿不定主意时,她总能给我出出点子……”
高湛瞧她为琐事烦恼,生怕她在政务上纠缠伤神,忙顺着话头转移,故意板起脸,佯装气恼:“你这小机灵,什么时候又跑去求见谢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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