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瑶，我们当初是办理了收养登记，形成法律上的收养关系，你以为你想要回就要回吗？你要这么说，那你以后再也别想见孩子！我不会给你任何孩子的照片，不会和你视频，不会回宁城让你见他！”
方思卿的话让方瑶心如刀割，当初太无助太害怕，把孩子交给她，想不到会是今天这样的局面。
“如果你们利用他无限压榨我，让他成为你们获利的工具人，不管有多难，我都会让他回到我身边！”
方瑶的消息发过去，方思卿那边好一会才回复：“我们姐妹何必这样？你别闹了，我回头会说妈，让她不要和睿睿乱说，你也不要动不动就说要把睿睿带走，你知道我最怕的就是失去他……”
方思卿改成语音了，她已经在哭泣：“你要理解我，你和睿睿过于亲近，我就会害怕，我心脏不好，容易陷入抑郁焦虑，敏感多疑，他还在你肚子里面时，我就细心呵护你，盼着他出生，又从襁褓中一点一点带到现在，我的感情，我的付出，你想过没？”
方瑶的眼泪大颗掉下，她哽咽说：“是，我知道，我明白……但是妈和弟弟怎么对我，你也应该知道，你怎么不阻止妈和睿睿胡说八道，你怎么不正确引导睿睿？”
“是我的私心，我错了，我会和睿睿好好说，我说的气话你也别在意，我们都只是太爱孩子。”
方思卿这么说，方瑶的心里才舒服一点。
“我……心脏疼……”
“怎么了，姐！”
方思卿那边连线突然断了，方瑶拨打过去，无人接听。
她吓坏了，赶紧拨打姐夫的电话，姐夫那边占线。
她几分钟后才拨通电话，姐夫告诉她，方思卿心脏病发作，已经拨打急救。
方瑶拿上包，飞奔出了工作室，打了辆车，直奔高铁站。
在车上，她订了车票，通知这几天要来瑜伽的客户，课程调换到下周。
方思卿在另一座城市，等她风尘仆仆赶到医院，已经是深夜。
她已经从重症监护出来了，转入了心血管科普通病房，姐夫李承坐在床边照顾，保姆抱着睿睿坐在一旁，睿睿已经睡了。
“你来了，”李承起身，带着一点怨色，“你知道她的身体，和她吵什么呢？”
方瑶走到床边，看一眼姐姐，又转头看一眼熟睡的儿子。
“睿睿睡了好一会了，为了等你，阿姨还没带他回去。”李承说。
方瑶克制着自己的感情，走到阿姨面前，看着孩子，却不敢伸手去抱。
李承叹了口气，说：“你抱抱吧，别弄醒他，他认生，平时只有家里几个人能抱他。”
方瑶点头，她从阿姨手里抱过孩子，眼泪不由自主涌上眼眶。
孩子长高了，挺沉，4岁多的娃，感觉有一般孩子6岁的高度。
“睿睿在幼儿园是个子最高的，最帅的。”姐夫满眼疼爱，轻轻抚摸了一下睿睿的头发。
他眼中的疼爱不是装的，方瑶看着很欣慰。姐夫是个稳重温润的男人，他很顾家，对方思卿温柔体贴，人品很好，这也是当年方瑶能放心把孩子交给他们的原因。
“这孩子，我们日日夜夜，时时刻刻……你说要带走，谁能不伤心呢？”李承说着，眼圈红了。
方瑶的眼泪落在睿睿的衣服上，点了点头。
“好了，这些话以后不要再说了，我平时忙碌工作，孩子的教育都交给了你姐姐，以后我会多注意。”
“谢谢姐夫。”
“她的性子你知道，她是个病人，敏感多疑，有点任性，但嘴硬心软，你不要往心里去。”
方瑶点头，姐姐的性格她最清楚，姐夫确实是一直宠着她，让着她。
方思卿咳嗽了一声，李承忙走过去，耳朵贴在她嘴边，问她怎么样了。
“你们都出去，方瑶留下。”
李承在她耳边说：“你别激动，瑶瑶她也是一时气急说的话，你们姐妹好好沟通。”
“嗯。”方思卿虚弱地回答。
病房里只剩下方瑶和方思卿，方瑶坐下，身子俯下，这样方思卿说话就不用太费力。
“求求你，以后不要说带走睿睿的话，那是要我的命……”
“好，我不说，但你以后也别说，让我再也见不到他，他也是我的命。”
两人泪眼相对，方思卿说：“我不想看到他和你太亲近，我吃醋。”
“他是我的骨血，我已经很克制。”
“我知道，”方思卿沉默了一会，小声说，“我就是怕你夺走他，瑶瑶，你能和我发誓吗？发誓和他这辈子都不相认，你永远是他的小姨。”
方瑶不说话，她怎么可能答应？
“所以你的心里，终归还是想要认他的。”
方瑶说：“你先养好身体，等身体好了后，我们好好说。”
方思卿却忽然大口喘气，心电监护发出滴滴的警报，方瑶吓坏了，赶紧按铃子喊医生。
李承冲进来，脾气温润的他也控制不住怒吼：“方瑶，你又和她说了什么！”
方瑶摇头：“我什么都没说！”
方思卿直愣愣盯着她，满眼期盼，嘴巴动着，却说不出话。
“她想和你说什么？你们刚才说了什么？你说话呀，你是想要她的命吗？”
李承抓着方瑶的肩膀，像疯了一样摇晃，方瑶的心也乱了，哭道：“她让我发誓，永远不和睿睿相认。”
医生跑进来，对方思卿紧急施救，看着妻子在生死线上挣扎，李承揪着方瑶到床边，颤声求她：“你说句话，让她放心呀，她是你姐，是睿睿最爱的妈妈，她如果死了，你想过对睿睿的伤害吗？他不会认你，他只会以为他的妈妈死了，他没有妈妈了！”
保姆抱着孩子进来了，睿睿醒了，看着急救场面，吓得大哭，张开双手，撕心裂肺地喊妈妈。
方瑶泪如雨下，她推开李承，趴在方思卿耳边说：“好，我发誓，我发誓！”
李承让阿姨先把孩子抱出去，孩子拳打脚踢，在走廊哭得喘不过气来。
方思卿终于从死神手里回来，医生严厉叮嘱：“你们家属怎么搞的，不要在病人面前说刺激她的话，除非你们不想让她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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