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别可是了，大半夜的，困死了，你不睡我睡了。”
叶小川倒头就睡，竟然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小川！”
“富贵哥！”叶小川轻声开口，眼神贼亮。
“嗯？”
叶富贵回头，刻意压低了声音：
“你小子什么鬼心思，看你这样儿就不正常。”
叶小川无声的笑了，还是富贵哥了解自己。
“我怀疑他们老巢离这儿不远，咱们等等看。”
叶小川最后那一刀并没有用全力，他们腿上伤得不深。
不耽误走路。
叶富贵连连点头应好，很快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叶小川也闭上了眼睛。
……
小木屋外，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呸！”
老四一口吐了嘴里的柏树叶，小声咒骂：
“该死的叶小川，别让他落老子手里。”
“愣着干什么？”
老四把手转到老王身后：“快帮我把绳子解开。”
老王想拒绝，但对上老四凶狠的目光，只好帮他解了绳子。
很快，几个人的绳子全都解开了。
“小声一点儿，别被叶小川听见了，走，快走！”
四个人在屋檐下柴堆找了根棍子，当拐杖拄着离开了。
走起路来还一瘸一拐的。
……
小木屋里，叶小川倏一下睁开了眼，翻身坐了起来。
“富贵哥？富贵哥你醒一醒，起来干活了。”
叶小川想让叶富贵留下，又怕他一个人不安全。索性喊他一起，去跟着那几个人。
叶小川热了排骨汤和烤红薯，两个人三两口吃完。擦了擦嘴，戴着斗笠打开了小木屋的门。
屋外夜色正浓。
北风呼号，大雪纷飞，洋洋洒洒从空中飘落下来。
风裹着雪直往人脸上拍。
屋檐下的空地上，只剩下了几截断绳子，和几片洒落的血迹。
几个匪徒早就不见了踪影。
叶小川左右看了看：
“走，咱俩跟着血迹去找。”
两人没走多远，地上的血迹就大雪盖住了，连足迹也被大雪覆盖了。
叶小川闭眼仔细听了听，认准一个方向，往前走去。
这是进深山密林的路。
雪呼呼的下着，风刮得更大了。叶小川两个人在风雪中，艰难的往前挪动。
叶富贵搓了搓麻木的脸。
“小川，你确定他们往这边走了？地上什么都没有。”
叶小川点点头。
即使没有开手电，借着雪光，前面不远处的几个人，他也看得清清楚楚。
叶小川抬腕看了看表，凌晨五点四十，再等会儿天就要亮了。
……
前方雪地上。
四个匪徒精疲力竭，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老王艰难的翻了个身。他身上的棉袄被冷汗浸透了，又湿又冷。左手的枪伤胡乱包扎着，已经没知觉了。
“二哥，叶小川真的会跟上来？”
老二艰难的拽着藤蔓爬起来：
“会。”
“本来想着，用他兄弟的小命威胁，他就会乖乖和咱们回来。哪成想他枪法这么好，难怪老大的弟弟，会被他弄死。”
“不过，他们这些人自以为聪明，想顺藤摸瓜。哪里能想到，咱们老大还有后手，让咱们把他引回来，好瓮中捉鳖。”
“就是这个叶小川，下手也太狠了，等逮住他，我要把他胳膊上的肉，一片一片削下来。”
“该死的。”
“你们几个别躺着了，快起来，赶路了！”
叶小川的耳朵动了动，他听到了前面的人声，却听不清他们的对话。
……
微弱的雪光下，几人合抱的大树连成一片。粗大的藤蔓缠绕在大树上，灌木夹杂其中。
夜枭呼号。
听得人毛骨悚然。
叶富贵脚下一绊，人往后栽下去，叶小川伸手拉住了他：
“富贵哥！咱们得再快一点儿！”
叶富贵靠着大树直喘气。
“小川，你会不会找错方向了，这林子这么密，他们几个身上还带着伤，怎么走过去？”
“你看，那是什么？”
白色的藤蔓上，一个黑色的手印，格外清晰。
叶小川凑近闻了闻。
“是血！”
估计是哪个倒霉蛋，手上的伤口裂开了。
叶小川他们一路疾走，风不知何时停了，雪也小了不少。
“喔喔喔！”嘹亮的鸡叫声响起，天就要亮了。
晨光熹微。
叶小川目光一凝，看到了不远处影影绰绰的人影。
“别动！”
叶小川拉着叶富贵躲到了树后。
他找到一个巨大的中空树洞，里边刚好可以躲一人。
树洞很大，口却很小，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富贵哥，你在这儿歇歇，等找到他们的老巢，我就回来找你。”
叶富贵点头，乖乖的钻了进去，还挺暖和的。自己帮不上叶小川的忙，就不要拖他的后腿。
叶小川转身，猫着腰摸了上去。
四个匪徒毫无知觉，慢腾腾的往深山里挪。因为距离近，叶小川听清了他们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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