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内一名身着青衫的老者正在清扫着落叶,看到宁潇,立刻放下手中的扫帚,恭敬跪在身前。
“不必多礼。”
宁潇微微颔首。
老者,正是侯府的管家——刘怀安。
说罢,宁潇大袖一挥,阔步迈进正堂。
刘怀安心中微惊,侯爷何时变的如此平易近人,况且这个时辰,侯爷不应该正在醉红楼逍遥快活吗?
堂中,宁潇危襟正坐,目光环视左右,疑惑道:“府上其他下人呢?”
零零碎碎记忆中,逍遥侯府虽不及往日荣光,但府上下人、丫鬟还是有不少的。
“这...侯爷此番外出,已有一月未归,府中下人、丫鬟共二十余众,前几日已全部请辞回乡了。”
刘怀安躬身,小心翼翼回道。
“哼!我逍遥侯府难不成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市集糟糠之地?”
宁潇表情微怒。
刘怀安面露为难之色。
“但说无妨,恕你无罪!”
刘怀安低头,声音低微:“侯爷,如今侯府内早已入不敷出,就连下人们的月钱都已拖欠半年之久,所以...”
“什么?等会,入不敷出?”
记忆中,逍遥侯府虽大不如前,可靠着祖上留下的良田千亩,商铺百间,倒也生活滋润。
就单说那朝廷月俸,每月还有几千两呢!
突然,宁潇脑中一阵刺痛,记忆的碎片再次袭来。
“天历三年,三月初五,与张、赵二位世子掷壶,输良田二百亩。”
“是夜,烂醉,砸沿街商铺四十余户,上怒,着监察司查办,赔九千两,打点监察司一万三千两。”
“上怒,谕,逍遥侯禁足三月,暂停月奉,以儆效尤。”
“天历四年,七月初十,于醉仙楼夺花魁,花头两万两,大喜,于醉仙楼撒银票一万两,宾客争抢扭打,惊动监察司,打点八千两,揭过。”
......
宁潇脸色渐渐难看起来,心中不禁一阵苦笑!
原主这败家玩意儿,在老侯爷去世后的短短十来年,竟将祖上财产败的一干二净!
“侯爷,昨日四海赌坊有人来传话,扬言如若再不还钱,就用这侯府宅院抵债...”
刘管家顿了顿,接着说道。
“啥?”
宁潇瞬间虎躯一震!
“刘管家,那咱们...还剩下啥没?”
刘管家耸了耸肩,无奈苦笑:“逍遥侯这个名号,暂时还是在的...”
逍遥侯...
名号...
暂时...
艹!原主这败家玩意儿,败的可都是劳资的钱啊!
修炼废体,仇家报复,子女叛离,家底败光!
说好的梦中情穿,竟成了天崩开局!
扑通一声,刘怀安跪在地上,沉沉磕下,神情动容道:
“老身在府中一直等侯爷回来,也是为了能与侯爷当面道别,老身年迈,还望侯爷开天恩,准许老身返乡,百年之后能葬于老坟山上。”
“今日是老侯爷的忌日,等会上完这最后一炷香,老身就走了,往后这清明冬至,忌日冥寿,就有劳侯爷亲自上香了。”
说罢,刘怀安起身,深深叹了一口气,便要去香堂。
“等等!”
宁潇叫住刘怀安,目光深邃。
“这柱香,本侯与你一起上。”
自己虽是穿越而来,但随着原主记忆的加载,父子之间微妙的情愫似乎也影响着宁潇。
况且这么多年,原主竟没有一次亲自上香,如今原主醉酒身死,自己代原主上这一炷香又何妨?
再不济,求个祖宗保佑也好!
说罢,宁潇拂袖身后,阔步朝香堂而去。
刘管家深低的头缓缓抬起,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之色。
“这...是我认识的侯爷吗?”
香堂内,宁潇二人躬立。
面前的灵位上“宁战天”三字苍劲有力!
刘管家上完香后,又取出三支香在香炉中点燃,恭敬递给宁潇。
“侯爷!”
宁潇细细的掸去身上的灰尘,接过香,恭敬跪下!
一拜,
二拜,
三拜!
三炷香恭敬插入香炉内。
【叮!检测宁信孝顺值提升。
孝顺值:1%】
突然,宁潇的脑海中传来一阵系统提示声。
什么?
转头,只见宁信不知何时站在香堂门外,望着自己满脸难以置信之色。
宁信嘴角微微颤抖,似乎欲言又止。
宁潇心中暗喜,想不到自己今日的无心之举,竟让宁信对自己的态度缓和了!
虽然只是0%到1%的突破,但这可是父子关系破冰的开始!
而且宁潇此刻心中笃定,这个儿子跟爷爷宁战天的爷孙关系定是不一般!
这不正是提升宁信孝顺值的突破口!
“今日是你爷爷的忌日,就让我父子二人给你爷爷好好上炷香吧!”
宁潇神色恢复自然,此次定要好好压榨一番这小子的孝顺值。
宁信神色动容,跨入香堂,恭敬跪在灵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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