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的御花园在月色下泛着幽蓝,千株牡丹开得妖冶,花瓣却透着金属冷光。擎宇握着逆鳞玉佩贴近假山,玉牌与石壁上的“五味俱全”纹路轰然共鸣,露出暗门里的旋转楼梯——竟直通地下温室。
“小心机关。”冷霜儿话音未落,头顶突然坠下百口铜锅,锅内滚油滋滋作响,却飘出糯米甜香。双儿眼睛发亮:“这是满汉全席机关!我在《食神谱》里见过!”
夫子捋须点头:“每口锅对应一道菜,破阵需按‘五谷轮回’之序……”
“让我来!”双儿抄起都塔尔琴弹奏《洗菜歌》,琴弦震动间,炸春卷化作飞刀斩断吊绳,佛跳墙的汤汁竟凝成石桥,众人踩着糖醋排骨搭成的阶梯,顺利落入温室。
温室中央的汉白玉台上,一株五色花正开得绚烂,花瓣分别透着酸、甜、苦、辣、咸五种光泽。冷霜儿指尖刚触到花蕊,温室顶部突然垂下铁网,将众人困在中央。
“冷姑娘,快看花茎!”禄存惊呼。
只见花茎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冷霜儿凑近辨认,瞳孔骤缩——那是父亲用鲜血写下的遗言:“食仙门门主乃当今圣上,饕餮封印就在金銮殿龙椅之下……”
与此同时,御膳房内,夫子的假牙正发挥妙用——他将假牙浸入毒酒,雪莲粉瞬间中和了鸩毒。风无痕挑眉:“师兄,这假牙比你的剑还管用。”
“那是自然。”夫子得意地晃了晃假牙,“当年气宗老祖用它开过万毒窟的石门……”
话音未落,数十名御林军闯入,刀光剑影间,夫子竟用假牙当飞镖,精准击中领头者的笑穴。众人趁机夺路而逃,却在转角遇见身着龙袍的皇帝——正是食仙门门主!
金銮殿上,皇帝轻抚饕餮鼎冷笑:“味灵现世,天下归我。你们以为救了花农,就能阻止饕餮?”
双儿突然站到龙书案上,敲响惊堂木:“陛下莫要太贪心!民以食为天,不是你的私产!”她弹出激昂的rap,歌词如利剑般刺穿殿上的华美帷幔,“山珍海味你吃遍,可曾听见百姓哭?五谷轮回珠在民,不在你这金銮殿!”
皇帝脸色铁青,挥手启动鼎中机关。刹那间,无数毒馒头腾空而起,却被擎宇用打狗棒舞成盾牌,冷霜儿则用冰蚕丝将毒馒头冻成冰块,砸向食仙门余孽。
千钧一发之际,冷霜儿将五味花投入饕餮鼎,擎宇同时注入五谷轮回珠之力。金光闪过,饕餮虚影浮现,却不再吞噬粮食,反而从口中吐出无数发霉的金锭——原来它吞噬的不是食物,而是人心的贪欲。
“朕贵为天子,为何不能永生?”皇帝疯狂嘶吼。
冷霜儿按住躁动的胎记:“永生不如永善。陛下可知道,民间小儿学会的第一首歌不是《皇恩浩荡》,而是《谁知盘中餐》?”
饕餮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化作缕缕青烟钻入皇帝掌心的胎记。待烟雾散尽,皇帝看着自己突然苍老的双手,瘫坐在龙椅上:“原来……是朕错了……”
黎明的紫禁城上空,五色花的香气漫过宫墙,御花园的牡丹重新变回雪白。冷霜儿将五味花种在御花园角落,花茎上的血字渐渐化作普通纹路。擎宇摸着腰间的逆鳞玉佩,发现它已变成普通的青白玉。
“现在做什么?”双儿啃着从御膳房顺来的烤鸭。
夫子望着天边的朝霞:“自然是回江南,给花农们办一场‘桂花宴’。”
风无痕点头:“顺便给师兄重新做副假牙——用真正的天山雪莲,不加珍珠屑,省得他又沾在糖罐上。”
众人笑着走出宫门,身后传来小太监的惊呼:“陛下把粮仓钥匙挂在城门上了!还写着‘百姓自取’!”
冷霜儿望着擎宇被朝阳染金的侧脸,忽然明白预言中的“九州归一”并非统一江山,而是让天下人都能在同一片炊烟下,安心吃饭,好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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