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院。
易中海家。
易中海坐在炕上,看着窗外从前院空手而归的刘秀华,眉头微皱。
易中海觉得,十冬腊月的,天上还飘着雪花,又是大晚上的。
刘秀华肯定是家里揭不开锅了,去前院借粮食去了。
只可惜她不了解阎埠贵,老阎那么抠,怎么可能把粮食借给她呢?
刘秀华在前院没借到粮食,肯定还会去其他家借粮,自己身为一大爷,万一她找上门来,还得找借口拒绝。
与其如此,不如直接躲了。
想到这里,易中海直接吩咐一大妈关了灯,给刘秀华营造出一种他们已经睡下了的错觉。
......
屋外。
刘秀华低着头,压根儿就没注意到易中海家熄了灯,穿过月亮门,她直接奔着贾家走去,想着先和秦淮如打声招呼。
“淮如,睡了吗?”
刚刚躺下的秦淮如听到屋外传来刘秀华的声音,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贾张氏抢了先。
“睡了睡了,大半夜的不睡觉,有病啊?”
贾张氏的声音非常尖锐,且带着明显的不耐烦,透过并不隔音的门窗,清晰的传到了刘秀华的耳朵里。
刘秀华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与无奈。
她抬头,透过窗户缝看着贾家还亮着的灯光,心中升起一丝歉意。
这大晚上的来打扰人家确实不妥,都怪自己想的不够周到。
秦淮如现在也还没生养,没有奶水,赶明儿个白天再来也是一样的。
想到这里,刘秀华朝里面说道:“张大妈,实在对不住,打扰您休息了,我明儿个白天再来。”
“不要来了,我们家没粮借给你!”
贾张氏可不像三大妈似的还有点儿情商,轻易不会撕破脸面。
在她看来,刘秀华大半夜的挨家挨户跑,不是借钱,就是借粮!
她巴不得刘秀华一家子混不下去,灰溜溜的滚回农村老家,好霸占她们家的房子和院子。
怎么可能把粮食借给她?
那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嘛?
听到贾张氏误会了自己,刘秀华明显一愣,赶紧解释道:“张大妈,您误会了......”
“误会?我能误会啥?你大晚上的不睡觉,不就是想借钱借粮养活那个野种吗!我们家可没那闲钱闲粮给你!”
贾张氏语气尖锐的打断了刘秀华的解释。
“张大妈,我......”
刘秀华原本还想再解释两句,可话到嘴边,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虽然不是来借粮食,也不是来借钱的。
可却是为了秦淮如的粮仓来的,说到底,这和借粮,借钱也没啥太大的区别了。
一想到这,刘秀华无奈的叹了口气,解释的话也不好意思再说出口了。
“秀华,你要不先回去睡吧,东旭明天还要上班呢。”一直没开口的秦淮如打了个圆场,朝门外喊道。
“对不起,叨扰了。”刘秀华朝着贾家微微躬身,转身朝后院走去。
......
后院。
二大妈李桂兰坐在窗边的凳子上,一直观察着窗外,看到刘秀华空着手出现在月亮门的过道处,扭回头朝刘海中点了点头。
刘海中见状,仰脖又喝了一口白酒,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一切尽在我掌握之中的得意弧度。
......
后院正房。
昏黄的灯光下,一张透着死气白的吓人的脸孔映在窗户玻璃上。
聋老太太拄着拐棍,那双浑浊却锐利的眼睛穿过玻璃,直勾勾的盯着刘秀华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自量力!”
......
隔壁,许富贵两口子同样也在关注着屋外的动静。
桌子上放着半斤棒子面,许富贵想了想,又从里面舀出来一半。
“老许,你这是?”许富贵媳妇儿不解的问道。
“何寡妇走空了,全院没人帮她。这个时候咱们随便意思意思就是雪中送炭了,半斤太多了,二两棒子面足够了。”
许富贵把桌子上那半袋盐大小的棒子面递给媳妇儿,吩咐道:“也不用等后半夜了,你装兜里,一会儿假装上厕所,溜到西跨院,送给何寡妇吧。”
许母点点头,把一小袋棒子面装进了兜里。
......
雪花越下越大,刘秀华脸色苍白,步履蹒跚的回到了西跨院。
站在门口,她连做了几个深呼吸,调整了一下,才推开了门。
刚一进家,一双胖乎乎的小手捧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白色......牛奶?
递到了自己眼前,笑吟吟的说道:“妈,喝奶!”
“嗯?”刘秀华当时就愣住了:“建设,哪来的牛奶?”
何建设还没说话,何兰兰和何菊菊便抢先开口:“是弟弟冲的!”
刘秀华这才注意到两个小丫头嘴巴红润润的,唇边还残留着没舔干净的白色汁液,显然这两个小丫头已经先干为敬了!
老大何梅梅看两个妹妹没说清楚,便笑着解释道:“妈,这不是牛奶,是奶粉,是弟弟从保城带过来的,足足有两大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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