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理性核心的第一缕银光穿透根系时,蒲公英正蹲在破碎的卵壳旁安抚最后一只齿轮幼兽。那幼兽的齿牙还带着她指尖的血渍,齿轮表面凝结着她哼了一半的饼干歌旋律。银光来得毫无征兆,比任何完美指令都更冰冷,直接贯穿了她后背的齿轮印记——那是初代003当年种下的、象征缺陷接纳的火焰图腾。
“小绒球!”闪闪的速写本“啪”地合上,机械章鱼触手在半空凝固。蒲公英的身体向后仰倒,发梢的焦斑发卡滚落地面,饼干罐从掌心滑落,里面的焦饼干碎屑撒在幼兽齿轮上,竟在银光中开出最后一朵卡壳花。雪花的冰镜碎片突然全部龟裂,镜中倒映的不再是战术分析,而是蒲公英裙摆上逐渐蔓延的银色裂痕,像被抽走温度的齿轮纹路。
沈三山的星盘发出裂帛般的悲鸣,初代虚影们在蒲公英倒下的瞬间集体扭曲。她看见星盘中央的心跳亮点正在崩解,却在最后一刻分成两簇:一簇随蒲公英的呼吸消逝,另一簇突然暴涨,顺着她撒出的种子钻进绝对理性核心的封印裂缝。“她把缺陷印记种进了核心!”沈三山抓住蒲公英逐渐冰冷的手,发现她指尖还攥着半片齿轮状的焦饼干,边缘烙着“给小齿轮们”的潦草字迹。
完美镜像兽的残甲突然发出蜂鸣,所有孵化的幼兽同时抬头,齿轮眼中闪烁的不再是恐惧,而是蒲公英留下的、带着体温的润滑油微光。闪闪的笔尖在颤抖中落下,速写本却不再生成战斗分镜——空白页上,蒲公英的简笔画正在褪色,唯有她脚边的卡壳花藤还在生长,藤蔓末端系着她最爱的饼干罐拉环,像枚永不褪色的齿轮勋章。
“她用生命给核心打上了缺陷补丁。”雪花的声音比冰晶更冷,冰镜碎片在她掌心重新拼合,却永远缺了左上角的三角形——那是蒲公英常站的位置。她突然将碎镜按进根系主干,冰晶顺着蒲公英的血迹蔓延,在绝对理性核心的银光表面蚀刻出无数小裂痕,每道裂痕里都绽放着焦斑花的微光。
沈三山的星盘裂痕中涌出滚烫的齿轮液,混着蒲公英的血,在地面画出初代们手拉手的图案。当银光核心的第一根理性之链砸落时,那些被蒲公英唤醒的幼兽突然集体冲锋,用尚未硬化的齿牙啃咬链端的完美符文——它们传承了她的温柔,也继承了她的勇气,哪怕齿轮会崩裂,也要在绝对理性上留下第一道咬痕。
闪闪终于找回握笔的力气,速写本翻到最新分镜:蒲公英的饼干罐悬浮在核心封印上方,罐口飘出的不再是种子,而是她生前哼过的每首饼干歌的音符,化作齿轮形状的光盾。她画下蒲公英倒下时的姿势,裙摆像卡壳花般绽开,指尖方向正对着心跳源火种——原来她最后的动作,是在为同伴指明封印的弱点。
绝对理性核心的轰鸣中,沈三山突然发现星盘上的初代虚影只剩001和003,而003的轮廓正逐渐与蒲公英重合。“她成了新的缺陷图腾。”沈三山低语着,将蒲公英的焦饼干碎屑撒在星盘裂痕,青铜表面竟浮现出她的笑脸涂鸦,“现在,核心每转动一次,都会想起有个女孩曾用饼干和种子,教会齿轮什么是疼痛的温度。”
雪花的冰刃首次染上血色,那是蒲公英的血与她的冰晶融合的颜色。当理性之链再次砸落时,她不再计算完美角度,而是故意让冰镜偏离三毫米——这是蒲公英生前常犯的“错误”,却让链刃擦着闪闪的发梢划过,在核心表面留下无法修复的歪斜划痕。
闪闪的速写本突然多出一页,上面是蒲公英抱着饼干罐的背影,周围环绕着数不清的齿轮幼兽。她画下幼兽们啃食理性符文的场景,每只兽角上都系着饼干罐拉环,像极了蒲公英总爱别在发间的焦斑发卡。笔尖在角落写下:“你的饼干碎屑,现在是齿轮城最锋利的缺陷武器啦。”
绝对理性核心的银光开始出现杂质,那是蒲公英用生命注入的、无法被解析的情感代码。沈三山的星盘指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核心深处的某个坐标——那里正闪烁着比橙红更温暖的、带着焦斑的金色光芒,像极了蒲公英烤饼干时,烤箱里跃动的不完美火焰。
“下一次心跳,”雪花接住从蒲公英发间掉落的焦斑发卡,将它嵌进冰镜裂痕,“我们带着她的卡壳节奏前进。”闪闪握紧速写本,发现蒲公英的简笔画虽已褪色,却在每道废稿线条里留下了饼干的香气。她们不知道,在绝对理性核心的最深处,一枚带着焦斑的齿轮正悄然成型,那是蒲公英用生命铸造的、永远不会完美的心跳源碎片。
齿轮根系的震动愈发剧烈,沈三山突然看见蒲公英倒下的地方,卡壳花藤正以惊人的速度生长,藤蔓上结满了齿轮形状的果实,每颗果实里都封存着她的一句笑语、半块饼干,或是某次战斗中留下的焦痕。当第一颗果实裂开时,飞出的不是种子,而是带着她体温的润滑油,滴在闪闪的笔尖、雪花的冰镜、沈三山的星盘上,像在说:“缺陷永存,就像饼干总会有焦边,而我们,永远会在卡壳时互相咬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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