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了好几天的女生宿舍,不知道什么原因,老毛病又开始了。
时不时有人在窃窃私语、有时泼妇般的牢骚咒骂粗俗不堪、有时歇斯底里一样的摔东西推桌子,宿舍里老是断不了莫名其妙的噪音和无聊。
温云娣突然和帅小雅吵了起来,用那种粗鄙不堪的语言,在宿舍里指桑骂槐整整一个星期。
“看泼妇骂街、好比不花钱看小丑表演”,“被疯狗咬一口,难道还有再咬回去?”帅小雅和周淑芬认为:“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于是,她们和忆江南一样,除了三顿饭两次睡觉回宿舍,其它时间大家都不在宿舍里待着了。
平淡刻板紧张的学生生活日复一日、忆江南只能是对这种卷土重来的现象、对这种事情、对这种人打心底里感到鄙视,就像鲁迅先生说的那样:最高的鄙视,就是沉默,连眼睛都不会看过去。
还是不理睬吧,看看这种人什么时候能清醒过来、不再胡搅蛮缠。
霍书记突然约忆江南进行谈话。
之所以感到突然,就是在何兴之发生破伤风开始,忆江南曾经建议过:“要提前通知他的单位和家属,避免可能发生的意外”。
霍书记还是推迟了2天才通知小何同学的工作单位、结果意外就是发生了。
学生们都义愤填膺、感觉年级领导愧对彭县医院的领导、同事和家属;从那以后,霍书记很明显地、有些工作不再通知忆江南介入了、特别是在曾书记调走以后,年级就再也没有开过支委扩大会了。
忆江南是个非常敏感的人,这点政治经验还是有的。
一个学生干部还是个副职,凭什么你的预见性比年级书记还高?
她很自觉、自动闭紧了自己的‘乌鸦嘴’、凡是出头露面的事情、需要到领导那里汇报的事情,总是推倪子祥去;她只需要做好自己就可以了。
她认为、服从并保持距离、这样就是对领导的最大尊重。
原以为这个学期重新分班,她会调离、与倪子祥才破防拨开了感情的迷雾……形势的突变他们又没法分开了、就必须特别压抑克制、重新缩回龟壳一般的感情堡垒之中。
这个学期的忆江南更是注意低调,尽量使自己边缘化,一些问题的处理,自己能够躲开的,就尽量不再介入。
她非常清楚,工农兵大学生当中,藏龙卧虎大有人;地球离开了谁,都是照样可以转动的。
人是要有一点自知之明的,她采取的就是“隔离阻断”“自觉靠边”的办法。
晚饭后,6:30两人准时从学校门口出发,沿着围墙外的林荫小道边走边谈。
刚开始、霍书记似乎有一种想谈什么事情的意思,忆江南也很想能够像从前一样,很直爽的谈一谈心中所想。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很快两个人都明显感觉到了,想说的话,都各自收住了。
也许是,书记想维持领导权威、保持一些距离的缘故吧。
还是霍书记先开口“全国科技大会以后,你有什么感想?”
“学习呗”既然突然都没有了开诚布公谈话意愿,忆江南只是简明扼要的回答了三个字。
“学什么,政治还是业务?”书记同样也是简明扼要的问道。
“什么都应该学,立足现实、主要的还是要学习医学,再改行是不客观的了”。
两人之间兜了一个圈子,忆江南还是不明白,书记约她究竟要谈些什么。
书记也许明白了、对忆江南再兜圈子是毫无意义的。
他干脆就单刀直入了:“最近听到了一些反映,看来一班在团结问题上矛盾比较突出一些;你有什么想法、咱们一块考虑怎么样分头做做工作、改变一下这种情况”。
忆江南也很干脆:“领导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她已经不再愿意仅凭自己的良好愿望、满怀理想一腔热情处理书记认为的“一班的团结”问题了。
矛盾现象一目了然、大教室里发生的问题,全年级的同学都看到了。
这些矛盾反映出来的问题是什么,其根源是什么?明显就感觉到了书记与班组骨干们之间认识上的差别。
上个学期一班作风整顿的时候,忆江南受到了几个人的围攻,她觉得自己作为党员干部、个人接受批评和建议应该是“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的态度和胸襟,在那种场合不能打击来自群众当中的、改进班级工作的积极性。
对于其中有些问题,她就只能是很含蓄的说道:“要注意一种倾向掩盖另一种倾向的可能性”。
这段时间内,忆江南一直有意通过老陈、宫祥笙、邹庆弟其他几位班委去安排工作,低调冷静极力避免与挑衅者发生正面冲突,在宿舍里尽力化解矛盾,装聋作哑几乎成了隐形人;这位书记对这种情况却毫无察觉。
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显然书记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另一种倾向”;在这种涉及到自己被别有用心非议的情况下,忆江南不可能再提出有违书记意图的其它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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