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军雌鹿直升机的轰鸣渐渐平息,旋翼缓缓停转,机身稳稳降落在马哈拉施特拉邦科技医院顶楼的停机坪上。
阳光炽热,洒在停机坪的混凝土地面,泛起刺眼的白光。田建明扶着父母和岳父母下机,妻子抱着女儿紧跟在后,程勇扛着行李,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
飞行员摘下头盔,抹了把汗,朝众人挥手,用夹杂口音的英文喊道:“有人会来接你们,待在这儿别乱跑!”
说完,他钻回驾驶舱,检查仪表,准备返航。
田建明一家站在停机坪上,热浪扑面而来,夹杂着燃油和消毒水的怪味。女儿好奇地瞪大眼睛,扯着田建明的衣角问:“爹,这儿就是新家吗?”
田建明低头揉了揉她的头,还没来得及回答,远处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他抬头一看,一个身影从停机坪的入口走来——一个金发碧眼的白人男子,约莫三十岁,穿着笔挺的白大褂,袖口扣得一丝不苟,金色短发在阳光下闪着光。
他步伐稳健,脸上挂着礼貌却略显疏离的微笑,像是刚从伦敦的诊所里走出来。
男子走到众人面前,停下脚步,双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碧蓝的眼睛上下打量田建明一家,目光锐利,带着几分探究。
田建明被盯得有些不自在,皱眉轻咳一声,妻子低头哄着女儿,父母和岳父母交换了个眼神,程勇则挠了挠光头,嘿嘿笑道:“老兄,咋了?没见过中国人?”
男子微微一笑,开口是一口地道的伦敦腔英语,字正腔圆,带着点贵族的优雅:“抱歉,诸位,我叫詹姆斯·卡特,医院的医护主管。”
他顿了顿,换成流利的普通话,略带口音但清晰无比:“我盯着你们看,是许久没见过中国面孔了。这地方尽是印度人,繁殖得像蟑螂一样,挤得慌。偶尔有苏联人,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冰,还有几个日本人,成天板着脸。你们这一家,确实新鲜。”
田建明一家面面相觑,程勇憋着笑,肩膀一抖一抖的。詹姆斯没在意众人的反应,抬手示意:“来吧,外面热得要命,进医院凉快一下。”
他转身带路,步子不疾不徐,领着众人穿过停机坪的铁门,走进医院内部。一进走廊,空调的冷气扑面而来,凉爽得让人打了个激灵,田建明一家终于摆脱了印度的燥热,紧绷的肩膀稍稍放松。
走廊宽敞明亮,墙壁刷得雪白,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药香。医护人员来往匆匆,推着医疗车,脚步轻快,偶尔传来低语,多是英语或俄语。
詹姆斯一边走一边介绍,语气平静,像在陈述事实:“这医院由瓦德瓦家族出资兴建,为平民提供医疗,也负责我们这些外来人员的健康。你们刚到,需在此停留几天,接受体检,排查是否感染了印度的疾病——这里的细菌和寄生虫多得可怕,稍不留神就得卧床半月。”
他瞥了田建明一家一眼,嘴角微扬:“别担心,我们的设备顶尖,保证会让你们健健康康。”
众人跟着他来到一间休息室,房间不大,摆着几张软椅和一张木桌,桌上放着一壶热水和几个玻璃杯,墙上挂着一幅简陋的风景画。
詹姆斯示意众人坐下,自己站在门口,手臂环胸,继续道:“体检稍后安排,我先给你们讲讲印度的生存规则,记住了,免得吃亏。”
他清了清嗓子,语气严肃起来:“第一,女士绝不要单独外出,尤其是在夜间,没有男性陪同,印度的某些人可不讲礼数。
第二,别碰街头食物,不管多诱人,吃坏肚子是小事,寄生虫才是大麻烦。
第三,远离天然水源,河湖里的细菌多得能让你病上三月。
第四,别与低种姓的印度人过多交谈,他们缺乏礼仪,你给面子,他们反而得寸进尺。”
田建明皱眉,默默记下,妻子低头哄着女儿,眼神里多了几分警惕。父母和岳父母听得一愣一愣的,母亲小声嘀咕:“这地方……咋这么吓人?”
岳父揉了揉太阳穴,叹气道:“早知道就不来了。”
詹姆斯听见了,微微一笑,摆手道:“别慌,有瓦德瓦家族庇护,你们在这儿比外面安全得多。体检完成后,会有人带你们去见负责人,安排工作和住所,定让你们安顿妥当。”
程勇靠在椅子上,啃着一块从包里掏出的干饼,插嘴道:“老兄,那负责人就是瓦德瓦家的少爷吧?他啥时候见我们?”
詹姆斯挑了挑眉,语气带点揶揄:“急什么?少爷忙着指挥作战,没空天天会客。等体检结果出来,自有安排。”
他转身,朝门口走去,扔下一句:“休息吧,我去取体检表。喝点水,别乱走,这儿不是北京,迷路了可没人管。”
詹姆斯离开,脚步声在走廊回响,休息室里安静下来。田建明靠在椅背上,手指摩挲着搪瓷杯的边缘,目光沉沉。妻子低声问:“建明,这地方……真的安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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