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福安也不哭了,缩着身子听里面的动静。
这王后娘娘生孩子,怎么王上反倒哭起来了?
难不成……娘娘薨了?
不止他一个这么想,外头候着的医师、映画等人,心里都咯噔一下。
“啊——呜呜呜呜——娘娘啊!”
齐刷刷的哭丧声顿时响了起来。
“咔嚓——”
正哭得带劲,门忽然开了。
郑静姝探出头来,翻了个白眼:“别嚎了,你们娘娘睡着了。医师还不赶紧进来给王上包扎?再晚点儿,他怕是能把屋顶给喊塌了。”
“……”
————
一个时辰后,天已黑透。
奶娃娃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抱到了谢宴怀里。
看着怀里这小团子,心里压不住的欢喜。
“你啊,可把你母后折腾坏了。怎么,非得等父王来了才肯出来?”
谢宴轻轻晃着孩子,低声逗着:“是不是也觉得你母后凶,怕她?还是父王好吧?”
映夏、映画:(默默掏出小本本,记下)
产婆、奶娘:(低着头收拾东西,瑟瑟发抖)
福安:!!!有道理
得亏裴歌现在累得睡着了,要是听见谢宴说她凶,估计还得再咬他一口。
谢宴抱着娃,想起郑静姝说的话。
确实,自己这回是栽了。
谢吉那小屁孩,真没想到会成为个炸弹。
记得最初是想把他外封出去的,裴歌说不如放在眼皮底下。
谢吉年纪太小,外封出去风险更大,外面还会说他容不下亲兄弟。
于是就一直留在宫里,想着日后处理。
谁知这段时间光忙着外面的事,竟把这炸弹给忘了。
谢宴把奶娃娃交还给奶娘,又吩咐映夏映画,等人醒了第一时间禀报。
随后出了清宁宫,走在后宫的长道上。
“来人!”
这一声喊,原本空荡的宫道旁,忽地窜出来一群小太监。
说来也怪,平日谢宴压根不知道他们藏哪儿,可一叫,总能冒出来。
“公主诞生是大喜。宫里适龄的侍女,统统放出去嫁人。各州县再免赋税三成!”
“牢中囚徒,除十恶、谋反之罪,其余一律大赦,充入军营!”
“今年待处决的犯人,全部推迟到明年——给公主积福。”
“对了,这封诏书,务必当着江夏公的面宣读一遍!”
说完,谢宴大步往前,准备去太庙叩恩。
跟在后头的太监们欲哭无泪,侍女都能出宫嫁人了,他们这些太监,什么时候也能出去啊……
————
次日一早,大臣们接连收到两个重磅消息:
一是王后娘娘生了,是个公主。
公主也好,往后还能再生。
另外一些心里有算盘的反党,听完刚心里高兴,下一秒就被第二个消息砸蒙了。
先王幼子谢吉与其生母钱夫人溺水而亡。
据说是郑八王子对王上怀恨在心,趁谢吉在花园湖边抓小鱼时,将他推了下去。
钱夫人爱子心切,跳湖救人,结果母子双双殒命。
至于郑八王子,碍于他郑国王子的身份,加上邶国刚与郑国交好,谢宴在大殿上痛骂了半天,最终也只是革去了他的侯位。
办完这件事,谢宴本以为媳妇醒来会夸他,谁知并没有。
裴歌有气无力地靠在床头,看着女儿,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因为她早产,只是因喝了一杯凉茶,压根没去过花园。
生产时听郑静姝那话,还以为是泡茶的侍女动了手脚,醒来便问映夏。
而映夏早已问过医师,确确实实就是凉的喝坏了。
如今谢吉人都没了,她还能怎么办?
只能默认让死人背了这个锅。
对了,裴悠然也得要生了吧?
万一她生个儿子怎么办?
“她生儿子就生儿子,日后好上战场!”
谢宴不知道她为啥老和裴悠然较劲,之前说人家小产,怀的快。
现在孩子都生了,又开始较劲孩子性别。
“咱们昭华多好?她裴悠然生的孩子,哪比得上昭华尊贵?”
谢宴逗了逗女儿,是的,这位邶国第一公主,取名昭华。
名虽俗,却大气,比那“郑静姝”好听多了。
————
转眼又过三月。
花园里,谢宴舒舒服服坐在石墩上,翻看近日国库的财报。
“啧——”
今非昔比啊!
先前国库还空空如也,如今竟塞得满满当当。
早这样该多好?
再拨些银两鼓励生育,迟早有一天能强盛起来……
想着想着,心情又烦躁起来。
有人为了赏钱愿意生,可她们找谁生啊?
据下面人普查,如今国内女子占了六成……
三成男子在军队,剩下一成不是老弱,就是孩童或太监。
“给军队放个假?”
“嘶…”
也可,可以轮流让驻扎的士兵回家一趟,有媳妇的还能造造娃。
也不必担心什么红杏出墙,想出墙,也得有墙可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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