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庆芝,宁可舍弃魂牵梦萦的爱情,也不敢违背父母的意愿。在程诺面前,她连提出一起南下的勇气都没有。
许梦婷,或许想都没有敢想,只能默默追逐那丢失的爱情。
徐友亮,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丁,除了那份虚无缥缈的爱情,他也不敢违背父母的期望。
而程志,却是因为老妈整天弄得家里鸡飞狗跳,硬生生被逼出了勇气。即使过了叛逆期,那份骨子里的叛逆却深深烙印在他的身上。
对,就是叛逆。鹏城,程诺一定要去,谁也挡不住。之前的努力不能前功尽弃,他在这里苦口婆心地解释,无非是想有一个完美的收官。
燃尽的香烟烫到了程诺的手指,让他从沉思中惊醒。他把烟头在烟灰缸里熄灭,准备再续一根。老爸却迅速把烟盒拿了过去,不让他再抽。
程诺从衣服兜里掏出半包大重九香烟,给老爸扔了一根,自己点着抽了起来。他知道这很不礼貌,但他要的就是这份叛逆,他需要酝酿情绪。
“我命由我不由天,管他东西南北风!”程诺熄灭手里的烟,站起来坚定地说,“鹏城我决定要去,我是通知你们的,不是听你们意见的。如果你们认为这是不孝,我会尽量满足你们的理解。”
“你——”老妈气地指着程诺,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怎么说话的?”老爸也气得脸色铁青。
“怎么说话?这里是可以好好说话的地方吗?我不仅没有话语权,我妈还要的是一个没理想、没追求的提线木偶。可惜,现在只有我这个能够独立思考的忤逆子了。”程诺毫不畏惧地迎视着父母的目光。
“你——”老爸气得扬起手想要打程诺。
“爸,最好不要动手。从小到大我一直都很听话,没有过叛逆期。请允许我从此叛逆了,并且‘黑化’了。我不想再做好孩子,甚至好人。”程诺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绝和冷漠。
他转过头看向老妈:“你最好也劝劝我妈。小时候你教我放风筝的时候告诉我,线拽得越紧越容易扯断。当然,她不想听懂,你也劝不住。”
接着,他又对还没缓过神来的老妈说:“谢谢您成功地让我理解‘好人难做’的意思,现在我决定做个坏人,真轻松啊!您如果有什么不满,可以去妇联闹,去法院告。希望有用。
但您的自私自利是刻在骨子里的,和您沟通无用。我一刻也不想在家里待了,今天就去鹏城。如果有地方给你断官司,我肯定要缺席了,您要是想通了,咱们过年再见。”
程诺说得亦真亦假,但他自己都快信了。说完,他准备收拾行李离开。
“我自私自利?你是怎么长这么大的!”老妈终于缓过神来,气愤地喊道。
“我已经决定要做坏人了,您跟我讲这些有什么用?学哪吒剔骨还父、削肉还母?那是好人做的,我做不到。”程诺说完,转身离去,留下满屋的沉寂和父母的愕然。
程诺的行李箱还是那次去东北用过的,这个季节去南方,衣物轻薄,他一边收拾着,一边侧耳倾听着屋外的动静。
老妈的抽泣声隐约传来:“他一直都很听话,怎么变成这样,连好人都不做——”
老爸突然恍然大悟,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不好,物极必反,咱娃一定得了失心疯。哎,道理给你讲了一箩筐,你怎么就听不明白,都是你逼的,你在医院里不懂这些吗?”
老妈惊慌失措:“啊——那可咋办,我们医院又不是精神病院,再说我又不是医生。”
老爸气愤地瞪了老妈一眼:“还想让咱娃得精神病,你好狠的心。如果真得了,我和你没完。”
老妈急得团团转:“那可咋办,要么,我找我们院长,他熟人多,我们把他送到精神病医院吧?”
老爸翻了个白眼:“拉倒吧,你咋送,哪个神经病人会承认他有病。再说好人送进那里面就真成神经病了。他是初犯,只是一时想不通,现在已经这样了,不如我们依着他,也许出去散散心就好了。”
老妈有些醒悟,摇摇头不相信:“你少糊弄我,精神病哪那么容易得。”
老爸叹了口气:“你上次说你老家那个侄子不就得了精神病,也许你们家有隐藏基因,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再说,目前这情况,即使没得你咋收场?”
老妈还是不死心:“咱娃是听话讲道理的孩子,你去说说,也许回心转意了呢?”
老爸无奈地摇了摇头:“哦,不讲理地把听话讲理的箍住了。看来咱娃真悟出来了,当坏人就是好,能说通刚才早就说通了。再说,万一真得失心疯,病情加重了你负责?”说完,老爸气得抽起烟来。
这时,程诺收拾完行李,打了声招呼就要走。老爸边向老妈挤眼睛边说:“多待两天,那么急干什么,火车票还没买好吧。”
程诺愕然,心中却已明了几分。老妈似乎也明白过来,赶紧接口道:“对,我们也好准备一些吃的,火车上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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