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金色的光华如潮水般退去,林渊只觉脚下一空,周遭那温暖柔和的包裹感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潮湿阴冷的空气,以及淡淡的、却依旧令人不适的腐败腥气。
他与朱厌已然回到了那片死亡沼泽的边缘。
“呼……还是外面的空气‘提神醒脑’啊。”林渊深吸一口气,虽然气味不佳,但那种脚踏实地的感觉让他安心了不少。山海河洛图虽好,终究是避世之所。
他低头看向怀里的朱厌,小家伙也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眉心那点金红印记在昏暗的沼泽瘴气中,如同一颗小小的太阳,散发着温暖与威慑。
“感觉怎么样,小朱?新皮肤帅不帅?”林渊笑着捏了捏它的小爪子。
“叽!!”朱厌得意地叫了一声,小爪子一挥,几缕细微的赤金色火星凭空浮现,又迅速湮灭,显然对自己的新力量“战阳真煞”颇为满意。
林渊将目光投向沼泽。此刻的死亡沼泽,虽然依旧死气沉沉,但那股之前几乎要吞噬一切的恐怖瘟疫煞气和滔天怨念,已经削弱了九成以上。沼泽中央,那块重焕光彩的“太阴戮厄碑”静静矗立,如同定海神针,散发着柔和而坚定的镇压之力,将大部分的负面能量都压制在了碑下。
只是,空气中残留的瘴气,以及那依旧浑浊的沼泽水,昭示着蜚兽积累的瘟疫之力,并非一次封印加固就能彻底清除。
林渊心念一动,丹田内那缕灰白与青金二色交织的“生死玄力”缓缓流转。他尝试着将一丝玄力引至指尖。只见他指尖先是泛起一层淡淡的灰白死气,触碰到旁边一株枯萎的野草,那野草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加速腐朽,化为飞灰。随即,他又将玄力中的青金生机之力引出,点向另一株尚存一丝绿意的苔藓,那苔藓竟微微一颤,绿意似乎浓郁了一分。
“一生一死,一枯一荣……这力量,当真霸道又玄妙。”林渊心中暗赞,对这“生死玄力”的运用更多了几分期待。
就在这时,一阵细弱而焦急的“吱吱”声从不远处的树丛后传来。
“是小飞!”林渊心中一动,循声而去。
只见飞鼠妈妈“小飞”正焦急地围着一棵枯树打转,树洞里,它的三只小崽子蜷缩在一起,发出痛苦的呻吟,原本油光水滑的毛发变得黯淡无光,小小的身体微微抽搐,呼吸急促,眼角甚至渗出了浑浊的泪水。
“它们……感染了瘟疫?”林渊脸色一变。虽然蜚兽被重新镇压,但沼泽中残留的瘟疫煞气,对这些弱小的生灵而言,依旧是致命的。
小飞看到林渊和朱厌,如同看到了救星,连滚带爬地冲过来,用小脑袋不停地蹭着林渊的裤腿,发出哀求的呜咽。
朱厌似乎也感受到了小飞鼠们的痛苦,它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呜”声,赤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忍,随即又有些跃跃欲试地看向林渊,仿佛在说:“渊哥,用我的火烧烧它们?保证药到病除!”
“你那是火葬,不是治疗!”林渊没好气地拍了它一下,随即蹲下身,仔细观察那三只小飞鼠。它们的情况确实不妙,生命气息正在快速衰弱。
“月华灵泉或许能缓解,但恐怕难以根除这深入骨髓的瘟疫之气。”林渊眉头紧锁。他想起了自己丹田内的“生死玄力”,那青金色的生机之力,以及灰白色的“死寂”之力……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浮现:既然这玄力能加速腐朽,亦能催发生机,那么,能否用其“死寂”之力,先“杀死”小飞鼠体内的瘟疫之毒,再以“生机”之力,助其复原?这简直就是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但看着小飞那绝望的眼神,以及三只小飞鼠痛苦的模样,林渊咬了咬牙。他既然选择了这条与众不同的道路,便不能对这些曾帮助过他的生灵坐视不理。
“小飞,信我一次。”林渊郑重地对飞鼠妈妈说道。
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一只情况最严重的小飞鼠捧在掌心。那小家伙身体冰凉,几乎感觉不到心跳。
林渊屏气凝神,调动丹田内那一缕珍贵无比的“生死玄力”。他先分出一丝极细的、几乎肉眼不可见的灰白色死寂之力,如同一根无形的探针,小心翼翼地探入小飞鼠体内。
这股死寂之力,与蜚兽的瘟疫煞气同源,却又带着一种被林渊掌控的“秩序”。它精准地找到了那些在小飞鼠体内肆虐的瘟疫毒素,然后……将其“同化”,或者说,“覆盖”。那些原本狂暴的瘟疫毒素,在这股更纯粹、更具“终结”意味的死寂之力面前,竟如同遇到了克星般,迅速失去了活性,化作一缕缕无害的灰气,从小飞鼠的口鼻间逸散而出。
这个过程凶险无比,林渊的精神力高度集中,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必须精准地控制死寂之力的强度和范围,既要清除瘟疫,又不能伤及小飞鼠本身的生机。
片刻之后,当最后一丝瘟疫毒素被“杀死”,林渊立刻转换玄力属性,将那带着蓬勃生机的青金色力量,缓缓渡入小飞鼠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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