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剑。"路茧指着地上的杀戮剑,眼睛亮得像淬了龙血。
阁楼突然寂静。帝弑姬的银蝶发簪"叮"地落在星图上,绘梨衣的咒灵樱花悬在半空,夏弥的龙尾忘记收回,凯撒的手指还保持着按剑的姿势。路明非喉结滚动,想起自己七岁那年在孤儿院摔碎搪瓷碗,而此刻儿子正摸着杀戮剑的裂纹,剑刃倒映出他瞳孔里的十二道刻痕——那是轮回环的宿命印记。
"不行。"帝弑姬突然开口,声音比仲裁者的审判之光更冷,"他还太小。"她走向抓周席,指尖抚过《裂隙之书》,封皮突然翻开,露出当年帝寒玄和她种下的可能性樱花树插画,"抓周不是选武器,是选...让裂隙盛开的方式。"
路茧突然挣脱帝寒玄的怀抱,踉跄着扑向《裂隙之书》。他的小手按在插画上,掌心的裂隙纹路与书页共鸣,整座未央阁的地基发出蜂鸣——因果罗盘的十二根指针同时转向阁楼,轮回环在路明非颈间发烫,杀戮剑的裂纹里渗出金红血光。
"看!"夏弥指着星图,路茧掌心浮现的樱花树虚影正在吸收抓周物件的光芒:轮回环的刻痕化作树根,镜瞳碎片凝成露珠,辉月刀的电流缠上枝桠,君焰与风王结界在树冠交织成虹。当第一片靛蓝花瓣飘落时,所有宝物突然悬浮,在孩子头顶拼出"裂隙共生"的古老符文。
帝寒玄的血月瞳孔倒映着儿子的剪影,突然想起在秩序之海的最后一战,他和帝弑姬燃烧双生契约时看见的未来——某个七岁男孩站在樱花树下,用掌心的裂隙接住所有可能性的碎片。此刻他蹲下身,用龙鳞指尖碰了碰路茧额间的汗:"怕吗?"
路茧摇头,抓起《裂隙之书》塞进帝寒玄怀里,又转身抱住帝弑姬的腿。改良旗袍的开衩处,双生契约的红痕正与他掌心的裂隙共振,像极了当年那对在黄泉比良坂发过誓的恋人,终于在人间的烟火里,等到了属于他们的共生之花。
"明年开始,"帝弑姬忽然蹲下来,银蝶发簪重新别正,"每月初一跟着寒玄学剑,十五跟着我读《山海经》,至于中间的日子..."她瞥向路明非夫妇,镜瞳闪过微光,"诺诺教他镜瞳幻术,明非负责当人肉言灵靶子。"
凯撒突然吹了声口哨,捡起地上的杀戮剑:"不如让西皮尔教他加图索家的礼仪?比如抓周时该先向长辈行礼——"话没说完就被夏弥的风刃削掉半片刘海,龙女正指着路茧手里的《裂隙之书》:"他选的是守护,不是战斗。"
雪夜的钟声响起时,路茧趴在帝寒玄肩上睡着了,掌心还攥着从《裂隙之书》掉落的樱花瓣。未央阁的后院,杀戮剑突然发出清越的剑鸣,剑刃上的裂纹竟在月光下愈合了几分——就像所有被命运啃噬的伤痕,终将在某个孩子的选择里,获得新的绽放方式。
帝弑姬望着星图上未散的符文,忽然轻笑:"当年在秩序之海,我们以为要对抗整个宇宙的熵增,却没想到,最强大的裂隙,是让一个孩子在抓周时,既能握住剑,也能护住花。"
雪落无声,因果罗盘的指针终于停止颤动,指向某个标注着"人间"的维度。帝寒玄摸着路茧腕间的轮回环胎记,忽然明白,所谓的命运终局,从来不是孤注一掷的抉择,而是像此刻阁楼里的灯火,让每个可能性都能在裂隙中相遇,在烟火里长存。
终章·裂隙初绽与人间课
路茧八岁生辰那天,未央阁的因果罗盘突然裂开第七道细纹。帝寒玄握着杀戮剑站在罗盘前,看十二根指针疯狂旋转,最终全部指向阁楼东北角——那里,七岁零三个月的男孩正把《裂隙之书》垫在乐高底下,鼻尖几乎贴在诺诺送的全息星图上。
"爹爹看!"路茧举着半截咒灵凝成的樱花笔,在空气画出扭曲的裂隙,靛蓝花瓣从裂缝里漏出来,落在他腕间的轮回环胎记上,"绘梨衣姐姐说,这是蛇岐八家的樱花咒灵!"
帝寒玄的镜片闪过微光,他看见裂隙另一端,上杉绘梨衣正站在某个维度的樱花树下,朝这边比出"噤声"手势——她发间的银蝶发簪亮着,显然在偷偷给路茧开小灶。杀戮剑的剑鞘突然震动,剑刃与《裂隙之书》的共鸣让他想起昨夜梦见的场景:成年路茧站在秩序之海中央,掌心樱花树根系穿透十二座方尖碑。
"裂隙不是涂鸦本。"帝弑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端着青瓷碗,碗里是加了龙血蜜的山药粥,"把《淮南子》卷三的裂隙稳定咒抄二十遍,今晚用你的咒灵笔。"她戳了戳路茧翘起的发梢,银蝶发簪的流苏扫过他画的裂隙,裂缝瞬间变成温顺的小蛇,盘在星图边缘打盹。
正午时分,路明非和诺诺带着打包的北京烤鸭推门进来,轮回环在路明非胸前晃出青铜光影。"路上遇到芬格尔,"诺诺的镜瞳扫过满地狼藉,停在路茧用辉月刀模型刻在地板上的符文,"他说卡塞尔学院的言灵数据库突然多出'裂隙共生'的条目,问我们是不是在搞秘密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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