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的月光被松枝滤成碎银,沈默诚的手电筒光在岩壁上扫过,照见半人高的岩缝里,野藤蔓正沿着天然凹痕生长,叶片与玉佩的麦穗纹惊人相似。他用斧头砍断两根枯枝,露出藏在其后的洞口——这是三天前发现的隐蔽山洞,洞口被松针和腐叶覆盖,风吹过只留下自然的草木香。
“哥,第一批种禽到了。”沈默轩的声音从下方传来,竹筐里的空间母鸡正在啄食混着槐叶碎的谷粒,羽毛下的金斑被沈秀兰用野漆树汁染成土黄色,脚环编号与公社的《家庭饲养试点台账》一一对应。
沈默诚点头,接过竹筐时故意让母鸡发出低鸣:“小轩,把鸡脚环的编号磨掉三分,”他指向洞壁上的焦痕,“昨晚在这里烧过湿柴,烟味能盖过灵泉的草木香。”他忽然听见远处传来狗吠,压低声音,“铁柱叔的狗在鹰嘴岩打转,你去引开。”
沈默轩转身时,沈秀兰正抱着十只雏鸡上来,雏鸡喙部的金尖被剪短,又用槐花粉抹成普通的肉色:“小轩,记得绕开‘神泉岩’,那里的苔藓被灵泉水泡过,狗闻见会发疯。”她望向山洞深处,空间公鸡的尾羽在黑暗中若隐若现,“我在鸡窝留了三只普通母鸡,脚环刻着赵铁柱的名字,他要是来查——”
“就说‘给队长家留的种禽’,”沈默轩接过话头,指尖划过雏鸡的绒毛,“铁柱叔今晚在晒谷场值夜,我看见他婆娘往他饭盒里塞灵泉烤饼,这会儿怕是躲在草垛里打盹。”
更深露重时,沈家三兄妹在第三号山洞碰头,这里离主路最远,洞口用三层松枝伪装,中间夹着带虫眼的槐叶。沈默诚铺开手绘的后山地图,用炭笔圈出七个隐蔽点:“大姐负责鹰嘴岩下的裂缝,三姑守土地庙后的溶洞,咱兄妹分三个山洞,每个藏二十只。”
沈秀兰忽然轻笑,举起片染成褐色的棉叶:“我在每只种禽的翅膀根处,缝了极小的麦穗布贴,”她指向山洞角落的竹笼,“普通鸡鸭混养时,让它们啄食带灵泉的谷粒,却装成抢食打架的痕迹。”
沈默轩翻开从老陈那里换的《家禽防疫手册》,目光落在“混养技术”章节:“二姐,把空间母鸡和普通鸡的羽毛交叉修剪,”他指向洞壁上的石板,“再用松针在地上划出‘野兽足迹’,割尾队看见,只会以为是山鸡窝。”
洞外突然传来脚步声,三人立刻屏息。赵铁柱的咳嗽声混着旱烟味飘来:“老诚,秀兰,”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割尾队的李队长去了邻村,咱还有半个时辰。”
沈默诚掀开松枝伪装,看见赵铁柱手里拎着个破麻袋,里面装着五只普通鸭子:“叔,您这是——”
“公社的‘漏网之鸭’,”赵铁柱眨眼,“婆娘说,沈家的种禽要是被抄,咱生产队的‘试点成果’就没了。”他指向麻袋里的鸭子,脚环上刻着第三生产队的编号,“混在你们的种禽里,李队长就算查,也当是集体财产。”
沈秀兰立刻会意,将鸭子放进竹笼,与空间母鸭隔开三寸——灵泉滋养的鸭子羽毛更顺滑,却被她用槐叶汁抹得凌乱:“叔,您放心,这些鸭子,明早就能在岩缝里下蛋,”她忽然压低声音,“您婆娘的头痛病,今晚用灵泉水洗洗头,准保天亮就好。”
赵铁柱的旱烟杆在洞口敲了三下,算是回应,身影很快消失在松树林中。沈默轩看着竹笼里混养的鸡鸭,忽然轻笑:“叔这是在给咱打掩护呢,公社的漏网之鸭,实则是给咱的‘合法外衣’。”
五更天,沈默轩蹲在“神泉岩”旁,看着最后一批种禽进入溶洞。空间公鸡突然发出打鸣声,他立刻用槐叶塞住鸡喙——这声鸣叫比普通公鸡低沉三分,是灵泉改造的特征。沈秀兰迅速赶来,用混着松脂的泥土涂抹鸡喙,掩盖异常的金属光泽。
“小轩,”她指向溶洞深处,“三姑在洞底挖了浅坑,灌了灵泉水,却用腐叶盖住,”她忽然取出片金斑羽毛,“我把这东西埋在离洞口三丈远的地方,狗闻见会绕路。”
天大亮时,割尾队的火把照亮了沈家鸡窝,李队长的皮鞋碾过门口的槐叶堆,却只看见三只蔫巴巴的母鸡,脚环编号正是赵铁柱的名字。他踢了踢鸡笼,母鸡发出有气无力的“咯咯”声——那是沈秀兰提前用槐叶汁喂过,伪装成营养不良。
“李队长,”林桂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家的种禽,可是咱公社的‘试点成果’,赵铁柱队长亲自挂的脚环。”她指向鸡窝木牌,“您看这公章,上个月才盖的。”
李队长的目光在木牌上停留,看见“第三生产队家庭饲养试点”的公章还带着潮气,脚环编号与台账一致。他忽然听见后山传来狼嚎,想起昨夜赵铁柱说的“后山有狼群”,终于挥挥手:“行了,别让试点砸了公社的牌子。”
等割尾队离开,沈秀兰立刻从地窖取出灵泉谷粒,混着普通麦麸撒向鸡窝:“小轩,刚才李队长的手电筒照到了鸡笼缝隙,我故意让他看见半片金斑羽毛,”她轻笑,“那是用槐叶汁染的,他回去化验,只会测出‘天然色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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