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窗外,雷声滚滚,很快便下起大雨。
仿佛老天爷,也在为温心柔喊冤。
宋鹤笙抱紧包袱,伞也不打走在大雨中。
“嘭!”
路过的行人,没看清,跟他撞了个满怀:“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躲躲?”
宋鹤笙一动不动,坐在地上,任凭大雨冲刷。
“神经病!”
行人见他不声不响,骂了一句,转身就跑。
也不知过了多久。
直到宋鹤笙头顶上方,出现一把伞。
他一怔,抬头对上沈玉安的脸。
“这里是我的私人宅院,很安静。”
换了一身干净衣裳的宋鹤笙,接过沈玉安递来的毛巾,有点疑惑地望着他。
“你不用多想,我只是偶尔路过,看到你坐在大雨中,有点于心不忍。”
沈玉安这些日子,在为家里的事情忙活。
人瘦了不少,眼神也忧郁了几分。
这跟宋鹤笙认识的沈玉安,完全不一样。
“沈家的事情……”
“我现在在凑银子,争取把沈家的损失降到最低。”
宋鹤笙有点惊讶,沈玉安说的话:“那你不救你父亲了吗?”
“我做的一切,就是在救父亲。”
沈玉安笃定道。
宋鹤笙突然苦笑一下:“很难想象,如果是我遇到这样的事情,我会怎么做?”
“你一向把利弊分析特别透彻,做事也是谨小慎微,沈家现在遇到的事情,是沈家自己的劫数,我必须挑起大梁……”
沈玉安望着宋鹤笙,想到梦中的他,是最先醒悟过来之人。
他把所谓的证据一一去验证。
最后,全部被推翻。
他去找宋太傅理论,却被宋太傅三言两语击破心房,甚至还被强行要求娶妻,要他给宋家诞下后代。
当然,沈玉安不会告诉他。
“宋鹤笙!”
或许同为难兄难弟,沈玉安动了恻隐之心:“你的理想抱负与宋太傅所想不同,你要注意保护好自己。”
宋鹤笙疑惑地望着沈玉安,他跟父亲私下没有来往,怎么会说这句话。
“你是知道我父亲的事情?”
“只是有感而发。”
宋鹤笙点了下头,带着疑问离开了。
他没有回家,而且回到国子监。
想了好几个地方,才找到一个放母亲遗物的地方。
然后他拿出母亲写给燕姨的信,上面有燕姨的住址。
如果今天没遇到沈玉安,自己还下不了决心。
但现在……
他拿起纸笔,给燕姨回信。
隔日。
他特意去点心铺买了糕点,早早回到府中,还让厨房准备一桌好菜。
等父亲回来。
“父亲。”
回来的宋太傅,看到一桌好饭菜,眼皮都没抬。
“先前是我不对,言语上对父亲有不敬之处,请父亲息怒。”宋鹤笙拱手作揖,姿态放的很低。
果然,看到儿子主动求和,宋太傅板着的脸,有了松动的迹象:“鹤笙,你要明白,我对你严格,也是希望你能成才,你想想你之前做的事情,如果你听的话,不是那么一意孤行,你现在能受罪吗?”
“父亲说的是,是我太自以为是。”
“好了,好了,我们是父子,父子之间哪有隔夜仇。”
宋鹤笙听到这里,立马拉开椅子,让父亲坐下,同时给他倒酒:“父亲,您请喝。”
宋太傅就是喜欢被儿子恭维的感觉,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后招呼儿子也坐下。
酒过三巡,宋鹤笙见父亲有微醺的迹象,便道:“母亲生前一直念叨燕姨,自从她嫁人后,就再也没跟我们联系,我实在是想念她,就托人去打听她的下落,还真被我打听到了。”
原本眯眼的宋太傅,听到这话,眼睛一下瞪大了:“你说什么?你打听到小燕的下落了?”
“嗯。”
宋鹤笙点头:“她现在跟着丈夫做点小生意,走南闯北的,我准备请几天假,过去看望她。”
“鹤笙,国子监修缮一事,不是还没结束,你要是请假,定会落人口舌,要不这样,你把地址给我,我托人给小燕送点礼品,等到过年之时,我再派人把他们一家人接到府中,这些年多了,我也挺想她的。”
“这……”
“她是你母亲的心腹,我们自然要好好照顾她一家人,你说对不对?”
“也是。”
宋鹤笙点头 ,拿来纸笔,把地址写给父亲。
“原来她住在这里,怪不得……”
宋鹤笙看到父亲眼中闪过一道杀意,心一下沉了几分:“父亲,什么怪不得?”
“我说,她住的这么远,怪不得没空回来。”
宋太傅笑着把纸张收起来:“好了,时候不早了,你早点回房歇息吧。”
“不用,我再陪您喝一会儿酒。”
“没事,我自己慢慢喝。”
“那好吧,父亲,可不要喝的太晚,免得明早起床头疼。”
“知道了。”
儿子一走,宋太傅立马收起笑容,喊来下属,在他耳边吩咐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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