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识的指尖在掐诀时抖得厉害,却仍固执地结出七重风墙。灵力透支的剧痛让她眼前发黑,却仍用最后的气力将坨坨护在风墙中央:"宝...躲远些..."话音未落,第一道紫雷已撕裂苍穹。少女像片枯叶般被劈进岩壁,后背绽开的伤口深可见骨,鲜血瞬间浸透残破的衣衫。
"吼——!"坨坨的咆哮震得整座山洞簌簌落灰。它疯狂撞击着风墙,金色竖瞳里倒映着第二道金雷劈落的轨迹。当看见宁识喷出的血雾在空中凝成凄艳的弧光,巨兽突然人立而起,头顶那点稚嫩的犄角竟迸发出刺目银光——它要硬抗天劫!
宁识模糊的视线里,坨坨雪白的皮毛在雷光中寸寸焦黑。那具比她庞大数十倍的身躯,竟像盾牌般严严实实罩在她上方。第四道赤雷劈在巨兽脊背时,她听见骨肉烧灼的"滋滋"声,却更清晰地听见坨坨用脑袋轻蹭她脸颊的呜咽。
"傻...宝..."宁识染血的手指插进巨兽焦糊的毛发。她突然暴起翻身,用最后灵力凝成风盾反罩住坨坨。第五道玄雷与第六道阴阳雷同时劈落时,少女单薄的身影在雷光中弯折如弓,却始终将坨坨护在身下。
坨坨缩成团子大小,用舌头一点点舔去宁识脸上的血痂。它每舔一下,头顶那截新生的犄角就亮一分——方才硬抗天劫时,它竟阴差阳错炼化了匿的残魂。而宁识破碎的金丹处,有个抱着风灵的小元婴正朝坨坨的犄角咿呀伸手。
坨坨连滚带爬扑来时,正看见自家主人浑身焦黑却笑得灿烂:"宝...我好像...又活了嘿嘿嘿..."
归元宗众人中毒倒地时,宁识曾悄悄塞给坨坨一包解药。这小家伙叼着药包在人群里钻来钻去,每路过一个归元宗弟子就"不小心"掉几粒药丸,活像只偷油吃的小老鼠。完成任务后,它左等右等不见主人回来,索性自己在秘境里打牙祭——专挑那些欺负过修士的妖兽下嘴,啃得满嘴流油。
直到心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坨坨丢下啃到一半的妖兽腿就往外冲。它撞碎三重结界时,犄角上的绒毛都蹭秃了一块。当看到小主人浑身是血的模样,它差点把肠子都悔青——早知道就该寸步不离地守着!
秘境开始崩塌的轰鸣声中,坨坨暗自发誓要把自己系在宁识腰带上,当然了,它一直也是这么做的。
宁识醒来时,正看见坨坨在表演"隐身术"。圆滚滚的身子时隐时现,活像盏接触不良的灯笼。她抹了把嘴角的血,从储物袋倒出瓶瓶罐罐,像吃糖豆似的往嘴里倒补药。运功三周天后,连被雷劈焦的发梢都重新变得乌黑发亮。
"走!"她利落地换上备用衣裙,翻身伏在坨坨背上。巨兽周身泛起水波纹般的涟漪,一人一兽瞬间隐没在空气中,朝着出口疾驰而去。
……
宁识刚踏出秘境出口,手腕突然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扣住。她抬眼就撞进林景川那双泛红的凤眸里——这位向来清冷自持的归元宗首席弟子,此刻眼尾染着薄红,连呼吸都带着几分紊乱。
"宁道友,"他嗓音低哑得不像话,指尖在她腕间摩挲出一道红痕,"川不是你可以...随意戏弄的男子。"这话说得咬牙切齿,偏生耳尖却诚实地泛着红,活像只被踩了尾巴还要强装镇定的猫。
宁识眨巴着眼睛,突然"噗嗤"笑出声来。她故意凑近他耳边,呵气如兰:"林道友这是...在跟我讨说法?"眼见对方喉结滚动,她突然变脸,一个利落的过肩摔把人撂在地上:"有病吧你!"
"我救你狗命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硬气?"宁识单脚踩在他衣摆上,掰着手指算账,"解毒丹二十灵石,替你包扎算五十灵石,还有..."她突然弯腰戳他胸口,"你这条命值多少?嗯?"
林景川正要起身却见这没心没肺的姑娘已经蹦到三丈外,正冲他做鬼脸。他袖中突然飞出一道缚仙索,宁识"哎哟"一声被拽回来,两人顿时滚作一团。
"宁识!"林景川扣着她手腕将人压在身下,发冠都歪了,"你今日在山洞里..."话到一半突然哽住,耳根红得能滴血。
宁识想起来今天确实占了他不少便宜,但故作放浪的说:"林道友,你那副身子的确有几分姿色,当寻欢楼的小倌也未尝不…"话音未落就被一道剑气削断了发带。
今日发生的种种异象,让各派弟子都摸不着头脑。先是妖兽群莫名暴动,又诡异地化作血水;接着归元宗众人身中奇毒,却在昏迷中莫名痊愈;更离奇的是山谷深处竟有人渡元婴雷劫,却无人看清渡劫者真容。
傅凌渊面色阴沉如水,指节捏得发白。师尊临行前特意嘱咐,这秘境中藏有上古灵宝与惊天机缘,绝不容他人染指。究竟是谁在暗中搅局?他目光阴鸷地扫过众人,却寻不到半分蛛丝马迹。
最令人震惊的是,当众人狼狈逃出秘境时,消失许久的林景川与宁识早已气定神闲地候在灵舟前。楚逸三人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连林景川自己都暗自诧异——他分明亲眼目睹宁识渡劫,可眼前这丫头周身灵力波动,分明还是筑基大圆满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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