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生灭自有其道。"宁识甩开渡尘,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你的眼泪既不能让它复生,也不能让你成佛。"她转身时剑穗在空中划出决绝的弧度,"不过是自我感动的把戏罢了。"
"阿识!"月栖梧追出两步,却被迎面抛来的药瓶砸了个满怀。青瓷瓶身上还残留着宁识掌心的温度,里头整整齐齐码着十二颗琥珀色的药丸。
远处那道身影越走越快,最后化作天边一粒黑点。渡尘瘫坐在地上,袈裟沾满泥土:"月、月施主...小僧是不是..."
月栖梧握紧药瓶,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瓶底刻着小小的字迹——"一日一粒,忌生冷"。
宁识靠坐在一棵古树下,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树皮。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孤零零地斜在地上。
她烦躁地踢飞脚边的石子——方才那股无名火来得莫名其妙。渡尘不过是哭棵树,月栖梧也不过是...想到那双含着担忧的眸子,宁识胸口又泛起一阵酸涩。
远处传来几声鸦啼。宁识仰头望着渐暗的天色,忽然想起月栖梧肩头渗血的绷带。那瓶药...应该够用到出秘境了吧?
"关我什么事。"她猛地站起身,剑穗上的玉坠撞得叮当作响。归元宗那群疯子要是知道他们的第一美人受了伤,且有的闹呢。
……
另一边,月栖梧想了想还是决定开口安慰渡尘:“阿识她虽然言辞锋利,但心地极好,你……”
渡尘摇摇头说:“小僧今日闻宁施主一言,振聋发聩,受益良多。宁施主是心思极为通透之人,是小僧惹恼了她,一定要向她道歉才是。”
月栖梧眼里漾出笑意:“那就走吧,追阿识去!”尽管二人全速前进,但是带着月栖梧这个伤兵还是走不快。
渡尘停下脚步对月栖梧说:“月施主,你我在此稍歇一会儿再赶路也不迟。这是宁施主给咱们留的水壶,你且喝一点。”
月栖梧也不矫情,接过水壶就喝:“别担心啦,阿识一定在前面等着我们。”
渡尘很疑惑:“若小僧没记错,月施主应是昨日第一次见宁施主,为何这般笃定他会等我们呢?”
月栖梧倚着青石,笑意格外温柔:"禅师可知道,这世上有些人,即便朝夕相处也形同陌路;而有些人..."她忽然将药瓶翻转,露出底部暗刻的星轨图纹,"只需一眼,便知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渡尘困惑地挠挠头:"宁施主不是说那只是个废弃库房吗?"
月栖梧轻笑出声,指尖轻点瓶底:"你看这纹路,分明是神剑岛'九曲连环阵'的阵眼标记。"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昨夜阿识消失的那两个时辰,想必就是去破解这个迷宫了。”
渡尘恍然大悟道:"所以她昨夜撤去结界,是因为..."
"因为威胁已经清除。"月栖梧接过话头,从袖中取出一方丝帕,上面还沾着些许药香。
渡尘忽然想起什么,慌忙从袖中掏出半块没吃完的野菜饼,丝丝缕缕的灵草混着野菜才让他们体力恢复的这么快。他喉头滚动:"宁施主她...”
"总是这样。"月栖梧将药瓶贴在心口,那里跳动的节奏与某人剑穗玉坠的叮咚声渐渐重合,"把温柔藏得比剑伤还深。"
月栖梧握着手里的水壶说:“她做了这么多,却什么都不说。”
渡尘突然拽住月栖梧的衣袖,两人迅速隐入路旁的灌木丛中。他指尖轻点,一道淡金色的佛光结界无声展开。
前方林间空地上,五六个身着归元宗服饰的修士正在忙碌。其中一人手持罗盘,正指挥同伴将闪着寒光的法器埋入土中。
"奇怪..."月栖梧眯起眼睛,声音压得极低,"归元宗亲传弟子的剑穗应是银丝缠玉,这些人用的却是普通的红绳。"她目光一凛,"而且他们布的是阵绝非我宗门功法。"
渡尘额头渗出细汗,结界外的对话断断续续传来,似乎是在商量着要杀什么人。
月栖梧的指尖无意识掐入掌心。这些人腰间挂着的,赫然是几个沾血的储物袋——其中一个绣着熟悉的青鸾纹样,正是归元宗外门弟子的标识。
张奔手中的烈焰锤泛起诡异红光,他粗鲁地拍打玉听:"老陈那几个废物,连个丫头片子都搞不定!"
"主上说了,"徐鹏阴笑着用靴尖碾碎一块山石,"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舔了舔嘴唇,眼中泛着淫邪的光,"不过在那之前...嘿嘿,先让我过过瘾!"
"听说那小娘们是天品灵根?"张虎摩挲着下巴,"正好拿来试我的新法器。"他腰间悬挂的缚仙索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十几人爆发出一阵猥琐的大笑,惊起飞鸟一片。树丛后,渡尘的瞳孔渐渐泛起金色佛光——这是怒目金刚相显现的前兆。月栖梧的剑悄然出鞘,泛着淬毒的幽蓝光泽。
"渡尘禅师,"月栖梧的声音轻得像一缕烟,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我左你右。"她纤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遮住了眼中滔天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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