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我和王胖子屏住呼吸,死死盯着门把手缓缓下压——
"砰!"
一声巨响,门被猛地踹开。但冲进来的不是陈长青,而是两个穿黑西装的壮汉,他们手里拿着枪,眼神呆滞得不像活人。
"胡八一先生。"其中一人机械地说,"陈教授请您去做客。"
我抄起桌上的烟灰缸砸向最近的灯泡,房间顿时陷入黑暗。趁着对方视线受阻的瞬间,我拉着王胖子冲向厨房——那里有个通往后楼梯的小窗。
"跳!"我撞开窗户,把王胖子推了出去。
子弹擦着我的耳朵呼啸而过,打在窗框上溅起火星。我纵身跃出窗外,落在防火梯上,然后和王胖子一起跌跌撞撞地往下跑。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那两个黑衣人竟然毫不犹豫地跟着跳了下来!
"操!他们不要命了?"王胖子边跑边骂。
我们冲到底层,穿过一条窄巷,混入了王府井夜市的人群中。回头看去,那两个黑衣人站在巷口,左右张望,动作僵硬得像是提线木偶。
"那不是正常人..."我喘着粗气说,"他们的关节弯曲方式不对。"
王胖子脸色煞白:"老胡,咱们去哪?"
"先离开北京。"我拦了辆出租车,"去天津,我有个朋友在港口工作,能安排我们暂时躲一躲。"
车上,我检查了王胖子的伤口,幸好只是皮外伤。他递给我一张皱巴巴的纸:"从陈长青资料里找到的,没来得及给你看。"
那是一页从某本古籍上撕下的残页,上面画着一个奇怪的图案:一扇门,门前跪着十二个人,每人胸口都嵌着一颗血玉珠;门后则是一个巨大的独眼人形,正伸手抓向那些跪着的人。图案下方写着几行模糊的文字:
"守门人之契,以魂为锁,以血为钥。二十三年一轮回,门开则界乱..."
"这是什么意思?"王胖子小声问。
"我猜,所谓的'守门人'不是守在外面不让东西进去..."我盯着图案,"而是守在门里不让东西出来。"
王胖子倒吸一口冷气:"那胡莉杨..."
我没有回答,因为出租车司机突然猛打方向盘,车子拐进了一条漆黑的小路。
"师傅,走错了吧?"我警觉地问。
司机没有回答,只是僵硬地转过头——他的眼睛全黑了,没有眼白,嘴角咧开一个夸张的弧度:"胡...八...一..."
"跳车!"我大喊一声,推开车门滚了出去。
王胖子也跟着跳了出来,我们摔在路边的绿化带里。那辆出租车没有停下,反而加速撞向了前方的电线杆。"轰"的一声巨响,车子爆炸了,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他们...他们能附身在普通人身上?"王胖子颤抖着问。
我拉起他继续跑:"不止如此,他们还能控制被附身的人自杀。"
我们不敢再搭车,徒步走了两个小时,绕了无数弯路,终于在天亮前到达天津港。我的朋友老徐是货轮上的大副,见到我们狼狈的样子二话不说就把我们藏进了船员舱。
"最近一班去南方的船下午开。"老徐递给我们两套工作服,"你们先扮成装卸工,别出声。"
老徐离开后,我和王胖子才有时间仔细研究那页古籍。在阳光下,我们发现图案背面还有几行之前没注意到的小字:
"守门人之选,必具阴阳眼,通幽冥事。其血可封门,其魂可镇邪。然门开之时,守门人必先受其噬..."
"阴阳眼?"王胖子挠头,"老胡,你有阴阳眼?"
我摇摇头,突然想起师父曾经说过,摸金校尉一脉的传人都有特殊的命格,能感知常人无法察觉的阴邪之物。也许这就是所谓的"通幽冥事"?
"胖子,你还记得胡莉杨背上的那些眼睛图案吗?"我若有所思地问,"她父亲说那是'被选中者'的标记..."
"你是说,胡莉杨是守门人?"王胖子瞪大眼睛,"那她现在..."
"我不知道。"我痛苦地闭上眼睛,"但如果守门人需要在门内镇压那些东西,那么她可能..."
我没有说下去。王胖子拍拍我的肩膀,递给我一杯热水。透过舷窗,我看到港口上空盘旋着几只乌鸦,它们不叫也不落,只是不停地绕圈飞行,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下午三点,货轮准时起航。我和王胖子躲在货舱里,周围堆满了集装箱。老徐说这艘船会在厦门停靠,我们可以从那里转道去福建山区避一避。
"老胡,你看这个。"王胖子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是胡莉杨留下的那个,上面绣着眼睛图案。
"你什么时候拿的?"
"昨天收拾东西时顺手带的。"王胖子打开布袋,"里面好像有东西。"
我接过来一摸,袋内衬有个隐蔽的小口袋,里面藏着一块薄如蝉翼的玉片,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
"这是..."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