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东窗事发,弃车保帅是必然的结果。
只要他们明确表示,幕后真凶是寿禄元,与太后无关,那么最大的难点就解决了。
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将证据呈到皇上面前,让他下旨重查军饷案。
名册一定不能由他们这些人送上去,否则皇上问起来源,不好解释。
那么该找谁出面呢?
细想良久,祁慕忽然眼睛一亮:
“我想到一个最合适的人选!”
“是谁?”
祁慕咧嘴一笑:“当然是……”
祁家,清风院里,祁修远正喝着茶呢,忽然猛打了个喷嚏。
“哈秋!”
祁修远揉了揉鼻子,嘟囔一声:
“哪个王八羔子在背后骂我!”
没错,祁慕口中最合适的人正是他大伯祁修远。
祁修远素来刚正不阿,且回来途中又路过郴州,名册由他呈上去,再合适不过了。
李怀霖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以你大伯的性子,这事交给他真是太对了!”
祁慕看向陆宝儿:“事不宜迟,宝大师,名册在哪儿?”
陆宝儿:“跟我来吧!”
众人跟着陆宝儿来到护城河边,走到桥洞底下。
“宝大师,咱们不是去拿名册吗?来河边干嘛?”周玉不解。
陆宝儿露出一抹神秘的笑:
“名册就在这儿啊!”
“啊?在哪儿?我怎么没看见?”周玉四处张望。
陆宝儿:“别急啊,我这就让它送来。”
“它??”
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中,陆宝儿曲起手指放在唇边,吹出一阵空灵哨音。
不多时,河水翻滚起来。
众人震惊不已。
“河……河里好像有东西!”
众人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河面。
随着河水翻滚得越来越激烈,水底下的东西也慢慢浮出来。
龙头,龟身,麒麟尾,这分明是只鳌啊!
这种生物他们也只在话本子里面见过,没想到还真有。
更让他们没想到的是,陆宝儿竟然能操控大鳌。
大鳌被哨音吸引,来到岸边,向着陆宝儿低下高贵的头颅。
陆宝儿笑着轻拍它的脑袋:
“辛苦了!”
随后,她从大鳌的龟壳里面摸出一个用油纸里三层外三层包的严严实实的名册。
“去吧!”
陆宝儿一挥手,大鳌便转身回了河里,慢慢沉到水下,不见了踪影。
“名册拿到了!”
陆宝儿一转身,就发现除了林刀外,所有人都是一副震惊麻木的表情,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她不禁觉得好笑:“你们怎么了?”
祁慕狠狠咽了口唾沫:“宝大师,刚刚那是鳌吗?”
陆宝儿点头:“是啊!怎么了?”
“还怎么了?那可是传说中的神兽啊,你竟然能让神兽乖乖听你的话!”
“宝大师,你是怎么做到的啊?”
看众人求知若渴的眼神,陆宝儿抿唇低笑:
“那的确是鳌,但并非什么神兽,只不过是大鳌通人性,又生得怪异,才被人视作异兽。
它也不是听我的话,而是我与它做了笔交易。
我请它吃了三桶鱼,它帮我将真的名册从郴州送到这里。”
周玉不解:“那真的名册你分明给我了,是什么时候掉包的?”
陆宝儿:“从一开始我给你的就不是真的名册,障眼法罢了。”
祁慕:“那你又是什么时候跟大鳌做的交易啊?”
陆宝儿还没回答,顾凌霜便抢先道:
“是在我们从王家老宅出发前,对吧?”
“你说你去茅房,但其实不是。
王家老宅后面就有一条河,你就是那时去找的大鳌。
所以你回来时手上有水,还有股奇怪的味道。
我当时还以为你尿手上了呢!”
陆宝儿:“……”
最后这句话,可以不说出来的。
陆宝儿把名册交给祁慕:
“六爷,这事交给你了。”
祁慕:“没问题,最多明日,名册一定会出现在皇上面前。”
事实证明,祁慕低估了祁修远的脾气。
当得知寿禄元和王廷敬勾结土匪,盗走军饷,陷害华青山,还拐卖良家女子,逼良为娼后,祁修远连夜赶去了皇宫。
在皇宫门口跪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天没亮,消息就传到皇上耳朵里了。
“这个祁修远,朕都革了他御史的职位,怎么还这么喜欢参人?”
“他这次又要参谁啊?”皇上一脸无奈地问。
蔡公公低着头,隔着屏风回:
“回皇上,祁大人这次参的是太后娘娘身边的寿禄元寿公公。”
皇上眉头一紧:“寿禄元?参他什么?”
“这……”蔡福欲言又止。
皇上睨了他一眼,冷声下令:“说!”
蔡福忙跪下:
“回皇上的话,祁大人参寿禄元与四十年前的郴州刺史王廷敬相互勾结,盗走军饷,陷害当年的户部尚书华青山,还……”
皇上的脸色骤然阴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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