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我说能不能打,或者是给不给他打,他就唠上了。
他说他姓瓜尔佳氏,满族镶黄旗人,和鳌拜是一家子。祖上也是声名显赫,死后都是用金棺,后来用银棺,再后来是铜棺。
是马下毛驴子,毛驴子下山羊,山羊下兔子,兔子下耗子,是一辈不如一辈。自己这辈子就想弄个铁棺。
他说原来的老关铁匠答应给他做了,可是关锦鹏关大刀走了。现在只有找我们了。
接着他又扯到关大刀的刀法是多么的厉害,一口大刀耍得密不透风。他耍起刀来,你往他身上扬一把黄豆,那落地的黄豆没有一粒是整个的。
突然,他看到了墙角放着我打的一把刀坯子。那是一把柳叶刀的刀坯子。
他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说:“看这样子还真有关大刀的架势。不知道打好了是啥样!”
这时,师傅说道:“行,老瓜头,瓜小辫,打好了给你看看。”
一般的看瓜的叫老瓜头,他姓瓜尔佳氏,也叫老瓜头,还挺贴切的。瓜小辫或者叫老瓜头,唠唠叨叨半天总算是走了。
临走时还叨咕,这大清就完蛋了,光绪,宣统都完了?他们都去哪儿了?是让东洋鬼子抓走了?
老瓜头走后,我问师傅:“这老头挺有意思啊?”
师傅不以为然地说:“疯疯癫癫的,晚晴遗老遗少,还想着他们大清的事儿呢!”
“他好像和原来铁匠炉的关师傅挺熟啊?”
“应该熟吧!他们年纪都差不多,都来的早。”
“这个铁匠炉就是他说的那个姓关的开的?”我又问。
“是!后来,谭家遭到灭门,也不知道为什么,铁匠炉也着火了,把关师傅烧死了。我是后来的,到这里重新建的这个铁匠铺子。”李师傅说得很轻松,不过我和赵家树听了还是很震惊的。
但,我却发现赵家树有些不自然,难道谭家灭门和他们家有关系。
谭家镇逢五逢十是大集,每个大集如果不忙我都去集上走走,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或者喜欢吃的零嘴。
师傅也不阻拦我,在这方面师傅还很开面,也好说话,但我是不能耽误干活的。起早贪黑多干点,把活计干出来怎么的都好说。
况且,现在的铁匠铺子我也分成,属于自己的买卖了。
在集上我遇到了金河,他今天没有出去,是想歇一天,再看看啥货便宜,多上点。
他偷偷告诉我,他打听到了赵家树的家了,他叔叔确实是绺子里的二当家。和谭家的那笔财宝有关系。
我又把晚上他做梦喊叔叔的事情和金河说了,我们俩越来越觉得这个赵家树有问题,他叔叔能不能是谭家灭门的元凶。
我们俩觉得到他家看看,探听一下。
第二天,我和师傅说去海正县看看,那里有个老毛子的锻造厂,是为了维护铁路建造的,他们有些废铁要卖,我想去看看有没有合适我们用的废铁。
师傅同意了,让我骑马去,别着急,到那里好好看看,别买打眼了。回不来就住下。
这正合我意,我便骑马走了。临走的时候我还嘱咐一下赵家树,让他应该干什么。
出了铁匠铺子上了大路,就直接向东。走出有二十多里地,在山脚的拐弯处遇到了事先约好的金河。
他骑着一匹枣红马,虽然那匹马不是太健壮,但看着也过得去。
我问他:“在哪儿借的?”
“在哪儿还不能借啊,你瞧不起我?告诉你秦桧还有俩好朋友呢!”我们打马直奔海正县。
到了海正县,我们找了家大车店,把马喂上,我们吃饱喝得躺在热乎的大炕上睡了一觉。
天黑以后,我和金河骑马离开海正县,直奔赵家围子。金河已利用卖货的机会事先打听好了赵家树的家。
我们把马拴在他家房后的大树下,从后边进院子,然后到门口,仔细听听没有动静。
我们戴好事先准备的黑头套,套在脑袋上。金河掏出匕首撬开房门,我们闪身进屋。
在开里屋门的时候,金河弄出了响动。
主人被惊醒大声喊道:“谁?”
“别喊!再喊杀了你!”金河把匕首对准了喊叫的人。我借着外边微弱的星光看清楚喊叫的人是个男的。
而他的身旁是女的,估计是赵家树的父母。那个女的刚想坐起来,被我用刀逼住她的脖子说道:“你也别动!”
金河这时问道:“你弟弟是不是绺子里的?”
“是是是,是绺子里的二当家。”尽管有些磕巴,但还是说得很利索。
“哪个绺子?”
“锅盔山绺子,大当家叫震东洋。他是二当家的叫赵广,报号飞雷。”
“谭家屯的谭家是不是他们灭的?”
“不不不,不是,不可能是。他们是往谭家放的财宝,怎么能灭他们家。”
我和金河对视了一眼,虽然晚上看不清楚,但是我们觉得赵家树的老爹说的是实话。
于是,我们让他坐起来,把他知道的慢慢地说出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