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牙离开后,林小满一个人在洞口收拾,她知道自己很残忍,但是早点断了,少点痛苦。
她现在只想找到兽神的带子,回到正常的状态,才能去见谢临风。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想他,看着最后一枚传讯符,她有些舍不得用,等她出去了,再告诉他自己的位置,她真是完蛋了,好想他啊。
看着自己整齐码在那里的东西们,都是她一路上收集的,等见到他,就都给他,告诉他,自己一直都在想他。
“快走!这里已经不安全了!”看着浑身血污冲进来的虎兽人,愣了一下。
突然,虎耳抽动了两下,一把把小龙人拽到了自己身后挡着。
洞外传来猞猁们用爪子刮擦岩壁的声音。
刺耳的声音里混着讥笑:“这只丧家虎居然敢独自闯这片森林!”
另一道更尖细的声音接话:“可不是嘛,带着条没断奶的小龙......”
……
虎爪深深抠进地面。
整张脸上血肉模糊,三道横贯面部的爪痕翻卷着,露出森白的颧骨。
可那金色的竖瞳依然亮得吓人,正死死盯着洞口透进来的一线天光。
“听着。等会我往左冲,你往右......”
温热的带着血腥味的气息在她鼻尖蔓延,她看着那个已经开始变回老虎的兽人,他试图撑起前肢,却踉跄着撞在石壁上,震落一片碎石。
兽人完全变回兽形,基本上就是极限了。
她不明白,他们也没多熟悉,也就几面,他为什么要豁出命来保护她。
看着他左腹上那个可怕的贯穿伤,是猞猁特有的分叉骨刺造成的。
这种伤口会随着动作越撕越大,而他这样居然还想冲锋?
“你疯了吗!”她一把按住老虎的肩胛,触手一片湿热。
掌下的肌肉正在不正常地痉挛,这是失血过多的征兆。
雷牙突然扭头咬住她的腕甲。
兽齿与龙鳞摩擦出令人牙酸的声响,他含糊不清地低吼:“......走啊!”松开时留下几个泛白的齿痕,“你不是......有心上人吗......”
洞外的嘲笑声突然拔高:“该不会是看上这只病猫了吧?”
岩壁上投射的剪影显示猞猁们正在用尾巴互相抽打取乐:“听说龙裔的鳞片下面的肉特别嫩,特别美味。”
雷牙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
沉重的虎躯严严实实罩住林小满,同时洞口传来闷响,三支淬毒的骨矛钉在了他们刚才的位置。
“......最后一次。数到三......你就跑,不然,你真的就和我死在一起了!”
她注意到他右爪的异常,所有爪钩都被齐根削断了。
这是兽人死斗时才会用的招式,把断爪留在对手体内造成持续失血。
她脑海里突然闪过雷牙刚才冲进洞时的样子:不是杀出重围,根本是拖着濒死之躯一路滴血找过来的......
“一。”
猞猁们开始往洞里投掷烟雾草捆,辛辣的气息瞬间充满洞穴。
老虎的鼻吻抵住她的额头,这个动作让他脸上的血全蹭到了她的鳞片上。
“二。”
她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想起他总把最嫩的猎物部位丢给她,是这只傻虎把她从海里救了出来,想起他尾巴卷在自己手腕上的炽热……
“三!”
洞外传来此起彼伏的号角声,是闻风而来的其他部落。
雷牙被她掀翻在旁,眼睁睁看着林小满化作一道残影。
她龙鳍全部张开,像一把出鞘的利剑。
地上的老虎试图阻止她,想说自己还能战,却连拦住她的力气都没有了。
“轮到我了。”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铿锵,逆光的剪影让雷牙想起壁画里的远古龙神。
洞外传来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
不是战斗,是单方面的屠杀,她的每一击都精准落在猞猁的神经丛上,看似轻飘的掌风却能震碎内脏。
有个猞猁战士刚举起骨盾,就连人带盾被劈成两半。
纤细的龙爪看似轻描淡写地拂过对手的咽喉、心口、关节,下一秒就有猞猁战士轰然倒地。
她捏碎某个偷袭者喉骨时,睫毛都没颤一下。
闻风而来的其他兽人都被这一幕震住了,再无一人敢上前,甚至连逃走的勇气都没了。
雷牙挣扎着爬到洞口时,正看见林小满捏碎最后一只猞猁的喉骨。
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长得能把他整个笼罩其中。
她转身时,逆光中的龙角还在滴血,可伸过来的爪子却温柔得不可思议。
雷牙的视线被血糊住了大半,却依然能看清洞口那道逆光的身影。
小龙人垂落的尾巴尖还在滴血,不是她的,是那些猞猁的。
洞外的夕阳正巧照在她背后。
恍惚看见她周身浮动的灰尘都变成了金沙,那些总被他笑话的、华而不实的龙鳞,此刻竟像战甲般熠熠生辉。
其他部落的人趁着她转身,四散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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