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初颜来到萧熠营帐,以为他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没想到只是有的没的一通乱扯。
什么雁门关的风光很好,等他伤好了带她去转转。
什么雁门关距河西关不远,等他伤好了带她去看看岳父。
……
这些和突厥人的谈判有什么关系!
她不觉厌烦,“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吗?”
萧熠的脸微微涨红了,好一会说,“你我是夫妻,我不同你说这些,要同谁说?”
“同沈如月啊,哦,沈如月不在,我把春兰叫来。”
温初颜说着就往外走。
“你回来!”萧熠语气不善,“温初颜,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嫁给我了?!”
温初颜停住脚步,扭头看他,“萧熠,你是不是忘了新婚夜自己说的话了?!”
“我,我那个时候,那个时候。”
萧熠低下头去,他想说自己那个时候鬼迷心窍,不知道她的好,只是他说不出来。
因为,他对沈如月的感情是真的,掺不得一点假。
哪怕是现在,他对沈如月还是有感情的。
觉得沈如月不过是被娇惯坏了,平常花费大手大脚,也是可以理解的。
是他秦王府太穷了,供养不起她而已。
但是,他也意识到了温初颜的好,想和她和解,好好过日子……
温初颜看萧熠不语,忍不住冷笑两声。
两辈子的新婚夜,他都说了同样的话,他若忘了,她可没忘!
何况他们之间还隔着刻骨的仇恨。
这一世,就算他对沈如月没感情了,她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不杀了他就不错了。
“王爷还是好好养身体,莫作他想,你和我这辈子不可能做夫妻的!”
“温初颜!”萧熠昂起头,“你不要太过分!”
“我过分!”
温初颜简直气笑了,“你新婚夜和其他女人鬼混,让我沦为整个上京城的笑柄,你现在说我过分!”
“萧熠,你还要不要脸!”
“我。”萧熠又低下头,心里有气,可是,又不知道如何反驳。
他向来不善言辞,不过,他也没法反驳。
他现在也觉得,他确实挺不要脸的。
直到温初颜走出营帐,萧熠也没抬起头来。
并且他觉得,他这辈子在温初颜面前都抬不起头了。
……
练武场,曹荣被打的鬼哭狼嚎,“冯元木,老子上你了吗?你这么护着那突厥狗!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就是肖想王。”
冯元木抬脚踹过去,一下踹在了曹荣脸上,就见他那张鞋拔子脸猛地歪向一边,紧接着“哇”的吐出一口血。
仔细看,那鲜血之中竟然还夹杂着几颗蜡黄的牙齿,随着鲜血一起飞溅出来。
“娘的,娘的。”曹荣疼的哇哇叫,一张嘴血就往外涌……
“继续打,打完丢出去喂狼!”
冯元木一声令下,曹荣被打的个半死,然后就被拖出雁门关,丢在了十几里地外的草场上。
他结结实实的挨了六十军棍,新伤加旧伤,本就很难痊愈。
再加上雁门关天气寒凉,夜晚温度急转直下,他根本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可是,世事难料,他竟然被人给救了。
曹荣不知道救他的是什么人,反正不管什么人先活下来再说,活下来才有报仇雪恨的可能。
这雁门关总有一天他会回来的,到时候,他要将折磨他的人狠狠踩在脚下,看他们摇尾乞怜。
……
日出日落亘古不变。
今日的雁门关迎来了一场格外美丽的日出。
天边刚刚泛起一丝鱼肚白,宛如一条狭长的银线横亘在天际,随着那条鱼肚白越来越亮,天边渐渐透出一抹橘红色的霞光。
整个雁门关的城墙都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辉,像是一条金色的巨龙蜿蜒在北境苍茫的大地上。
温初颜身披银丝铠甲,立于城楼上,远远望去,她好像骑着这条巨龙在天地间驰骋。
她凝视着前方,在那天与地交界处,缓缓现出一队人马!
马蹄声阵阵如雷鸣般传来,骑在马上的人们身穿华丽的异族服饰,手中挥舞着鲜艳的旗帜,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耀眼夺目。
温初颜勾起唇角,从城楼上一跃而下,城门适时打开,奔霄疾飞而出,温初颜正好落在马背上。
“驾”她勒紧缰绳,一骑绝尘冲向突厥人的马队。
紧跟着奔霄身后的是程峰、还有李玉成,温初颜只带了他们两个。
冯元木在雁门关内坐镇,要是他们都去了,万一突厥人不讲武德,将他们几个扣下,那雁门关内就只有一个躺着的王爷了。
温初颜一马当先,程峰和李玉成紧随其后,刚刚温初颜自城楼上那一跃,就是为了给突厥人下马威。
突厥人的马队早早就驻足停下,等温初颜他们三人近前。
最前面的突厥人扬起下巴,用马鞭指着温初颜,趾高气扬的说:“快放了我们王子殿下,否则,莫怪本王荡平你们雁门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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