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云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一丝不安。
“公子身体可有抱恙?”
“换好衣服出发吧!”
说完,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色,走至窗前,翻身一跃似一只黑燕隐入夜幕中。
槐云急忙将剑负在身上,跃上窗台追了上去。
礼槿澜踩踏屋檐,身形似影不断跳跃往着西城跃去,脑中划过梦中礼槿澜死后,一个黑衣男子的背影。
他是谁?
难道私下养的面首被那个变态三皇子发现了!
我怎么没看见过那个人!
离谱!
赶紧将这莫名其妙的想法甩走。
西郊乱葬岗。
皇家的脏私地,万人的无名冢,或其无辜,或其邪恶之人的埋葬地。
方圆万里的土地被埋葬了多少冤屈,空气中飘着多少冤魂。
整个西郊泛着恶臭,除了鸟兽栖息,再无活人。
她立在一处树梢上,望着一处离皇城很近的山坳,心中莫名的抽痛,眼眶也不觉微微发红,身体发冷。
槐云收敛气息踩在树梢上,与她并肩而立望向那处山坳,不知为何,他感受到了公子的悲伤。
“公子,乾运山一处山洞内,那里曾经是矿场,已经长久无人。”
“槐叔,你对京都真了解!”
槐云有些尴尬,做了十八年的影卫,有些东西早已深入骨髓。
两人转头向左没入黑暗中。
乾运山曾经出了一处铜矿,大肆开采很快枯竭,再加上地质问题,时常垮塌,已经好几年无人。
矿洞中漆黑一片,若不是将洞内点亮,绝不会发现里面埋藏了几百人。若不是仔细倾听,连呼吸声也难以听到。
礼槿澜走进洞中,黑暗中视若无物,走在最前方。
槐云跟在身后警惕四周,对着暗处吹了一声口哨,没一会大石后面发出了微弱的光芒。
两人向着光芒处走去。
昏暗幽深的矿洞深处,曾经矿场工人短暂休息的洞穴,四周弥漫着一股陈腐的气息,墙壁上摇曳的烛火投下斑驳的光影。
几百人身着黑衣站成行列。
她稳步踏入,脚步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众人齐齐单膝跪地,“参见主人!”声音低沉而整齐。
礼槿澜一袭黑衣,目光缓缓扫过众人,眼神犀利带着审视。
一众死士整齐地跪地,身形健硕,脊背挺直,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
“起来吧!”声音清脆而冰冷,在密室中回荡。
这些死士,是她今后在权谋旋涡中的利刃,这些人都历经残酷训练,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佼佼者。
她微微颔首,声音不高却极具威严:“你们能从各区来到我近前,证明你们实力不弱,但接下来————”
众人闻声抬起头,目光与礼槿澜交汇,似是茫然,似是静静的等待。
礼槿澜看着下面众人目光,继续说道,“这是京都,不是你们安逸生活的地方,也许接下来我要你们办的事会让你们失去性命,也许你们可以借此完成任务获得你们心中真正要想的东西。”
众人神色微动,再次单膝跪地,沉声道:“为主上效命,万死不辞。”
死士齐声应和,声音震得密室中烛火晃动。
礼槿澜嘴角扬起笑,眸光冰冷,转身对身边的槐云道,“槐叔,你出去守着吧!”
槐云瞳孔放大,不可置信的盯着那张认真的脸。“可是!”
“槐叔,我说过,我无法掌控的东西,我无法交出信任,哪怕他们服了药物!今日我就是要亲自掌控他们,让他们心服!”
槐云急忙垂下头,不敢直视眼前的公子,那幽深的眼眸中蓄满寒芒,带着无尽的冰冷,他轻叹一声,转身向着山洞外走去。
“好了,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我给你们一个机会挑战我!你们如果胜了我,可以选择离去,也可以去除死士的身份跟在我身边,像槐叔那般得到我的重用,赐名活在阳光下,我今夜恕你们无罪。”
下面黑衣人呼吸陡然乱了,多少双赤忱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她都云淡风轻的一一回望过去。
站在上方的少年并未蒙面,带着稚嫩的气息,笑的人畜无害。
“你们没有姓名,如今有机会再次获得姓名,难道不心动吗?有机会走出黑暗,更有机会离开。”
一字一句带着些许戏谑,云淡风轻的飘入耳中,众人眼中不觉迸发出光芒。
“取下你们的面巾,想上前挑战的向前走二十步,无意挑战的往后退五十步。”
礼槿澜笑了,她并不惧怕这些人群起围攻她,毕竟她身上的药粉能瞬间让整个洞内无一活口,况且她也想试试自己如今的战力是什么结果,哪怕这些人反目,刚好今夜也是立威考察各区近些年的结果。
空旷的山洞内,黑衣人瞬息动起来,整齐划一的空出地方。
她冷笑着看向前方二十几人,饶有兴致的勾起嘴角,“报上编号。”
下方最前面一少年上前两步,恭敬行礼后抬起头直视她。“属下八三三,参见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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