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天的灵体重生在刺骨的冰寒中,睫毛上凝结的冰晶割裂了视线,却挡不住眼前震撼的景象 —— 整座宫殿悬浮在极昼冰核的中央,由千万块透明冰棱堆砌而成,每根冰棱都封印着太阳殿的传承法器:金乌剑冻在冰柱里,剑刃上的火焰纹章被冰封成暗红琥珀;离火鼎倒扣在冰台,鼎身的九阳纹章结着蛛网状的霜痕;甚至连初代殿主的令牌,都被冻在穹顶的冰棱间,令牌上的 "阳" 字透着刺骨的冷意。
"这是...... 太阳殿的「焚心殿」?" 陈长天的声音在冰窟中回荡,却惊不起半点涟漪。他发现自己的灵体变得异常凝实,指尖触碰到冰墙的瞬间,五百年前的记忆如潮水涌来:弟子们在金乌剑前宣誓的场景,却被太阳神宫的使者篡改了誓词,"斩尽阴邪" 的吼声中,他没看见使者袖口的九阳纹章。
冰墙突然泛起涟漪,初代祖师陈青牛的虚影踏冰而来,月白色道袍在冰光中几乎透明,手中捧着的《阴命全书》与《离火篇》却异常清晰。"兄长,别来无恙。" 虚影的声音带着五百年未改的温润,却让陈长天的灵体本能地后退。
"青牛......" 陈长天盯着弟弟手中的典籍,发现《离火篇》封面的金乌纹章竟与《阴命全书》的太阴纹章首尾相衔,"你当年封印我时,可曾想过今日?" 他的声音里带着五百年的怨怼,却在触及虚影眼中的沉痛时,突然哽咽。
陈青牛叹息着翻开《离火篇》,冰墙上浮现出当年的场景:东海之滨,少年兄弟共舞双剑,赤金与幽蓝的剑光在海面划出阴阳鱼。"兄长,你我本是双生,为何非要分个高低?" 虚影的指尖划过书页,金乌剑的冰柱突然浮现裂痕,"阴阳本为一体,偏废任何一方,都是入了魔道。"
陈长天的灵体剧烈震动,他看见冰柱中的金乌剑突然发出清鸣,剑刃上被冰封的火焰纹章,竟在《阴命全书》的蓝光中透出暖意。五百年前的记忆碎片开始拼凑:太阳神宫的使者曾向他展示《离火篇》残页,上面 "纯阳灭阴" 的批注其实是后来篡改的,真正的原文边缘,还留着弟弟的小楷批注:「纯阳之道,当容阴柔」。
"你看。" 陈青牛翻到《离火篇》最后一页,泛黄的纸页上,血字在冰光中格外刺目:「纯阳之道,当容阴柔;纯阴之术,需纳阳刚。」那是陈长天走火入魔前,弟弟冒死留下的警示,却被太阳神宫的咒文掩盖了五百年。
"当年你封印我,不是为了惩罚......" 陈长天的灵体颤抖着触碰血字,冰核中的温度突然升高,穹顶的冰棱开始融化,"是怕我被太阳神宫彻底吞噬......" 他终于想起被镇压时,弟弟眼中的泪光,那不是仇恨,而是绝望的保护。
陈青牛的虚影点头,《阴命全书》自动翻开,显示出九州灵眼的分布:"太阳神宫借你的执念炼化九阳灵眼,却不知每处灵眼都藏着共生枢纽。" 他望向冰墙裂缝,那里透出镜湖底的蓝光,"长生已在火焰山融合双生魂魄,现在需要你的《九阳真解》残篇......"
"可我......" 陈长天看着自己逐渐透明的灵体,发现冰核中的法器正在解冻,金乌剑的火焰纹章与《阴命全书》的太阴纹章开始共鸣,"我曾亲手毁了极阴宫的冰魂殿,曾让东海的阴脉几近枯竭......"
"所以才要亲手补上。" 陈青牛将两本典籍推向兄长,封面的阴阳鱼突然合二为一,"当年我用分魂术将你的阳魄封入逆天命盘,就是留着今日的生机。" 他的虚影开始消散,声音越来越轻,"去镜湖吧,柳如烟的转世莲花,需要九阳与九阴的双重滋养......"
陈长天的灵体跪在冰面上,望着兄长消失的方向,终于看见冰墙后隐藏的真相:太阳殿的传承法器上,每道纯阳纹章旁都刻着细小的太阴符文,那是初代祖师在创派时就埋下的平衡之道,却被后人的贪念层层覆盖。
"原来,错的不是纯阳,是人心的极端......" 他站起身,发现自己的灵体已染上《阴命全书》的幽蓝,却不排斥体内的离火之力,"青牛,我终于懂了。"
冰核深处传来轰鸣,陈长天看见冰墙裂开缝隙,透出极昼冰原的极光。他伸手触碰悬浮的金乌剑,冰层应声而碎,剑身却不再是纯粹的赤金,而是流转着冰火交织的光芒。当他握住剑柄的瞬间,冰核幻境开始崩塌,却在崩塌前,将《九阳真解》的完整真意,刻入了他的神魂。
"归命人,接住!" 陈长天的灵体穿过冰缝,将凝聚着五百年感悟的金乌剑抛向长生,"镜湖底的三阴锁魂阵,需要九阳之力激活莲花......"
长生在极昼冰原接住剑的刹那,逆天命盘发出强光,盘面显示出镜湖的坐标。他望向冰核裂缝,看见陈长天的灵体正在极光中消散,却带着前所未有的释然。冰层下,被解封的太阳殿法器正在自动重组,金乌剑的剑鞘上,新刻的阴阳鱼图案与镇魂花图腾相互辉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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