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鸣沙山的沙暴在第四十九日达到顶峰,千万粒金色沙粒在飓风中摩擦出噼啪作响的赤金电弧,将正午的天空染成熔化的鎏金色。驼队商人们蜷缩在沙丘背风处,三十七峰骆驼的驼铃早已哑然,唯有领队老者反复摩挲着祖传的护心镜,镜面中央的太极图正在被沙粒中的离火气息灼伤。
"长生哥哥," 阿暖的指尖掐入掌心,护命铃在胸口发烫,铃面的珊瑚精魄泛着病态的金红,"沙子里有好多哭喊声...... 像是被埋在沙丘下的魂魄,正在被阳光炙烤。"
长生的逆天命盘在沙暴中疯狂旋转,双面指针(阳面金乌、阴面冰魄)同时指向沙海深处的「死亡之眼」—— 那是地图上用朱砂圈红的禁忌之地,传说中旱魃第一次显形时踏碎的绿洲,如今在卫星云图上呈现出瞳孔状的暗区。他握紧镇魂钟,钟体表面突然浮现出陈长天的金瞳虚影,眼尾的泪光被沙粒磨成细碎的光点:「赤阳教已在沙海种下『焚沙种』,要将西域变成第二个火焰山。」
"赤阳教?" 长庚的阴司幡旗突然发出狼嚎般的呜咽,幡面骷髅头眼窝中的鬼火被沙暴扯成细链,"太阳神宫的余孽果然没死绝,他们想借旱魃的纯阳精魄,把西域的太阴灵眼烤成焦土。"
苏挽月的镇魂铃在风中碎响,铃音里混着沙粒撞击的杂音:"三个月前在珊瑚幻境,右护法的残魂曾提到「赤阳三祭」," 她的指尖划过沙面,玄冰术凝结的水镜中显化出赤阳教的祭坛 —— 七十二根胡杨木柱围成圆形,每根都刻着与旱魃核心相同的离火纹路,"他们要在秋分前集齐三地灵眼的纯阳精魄,复活初代旱魃的焚世金瞳。"
阿暖突然踉跄着跪下,护命铃的光芒被沙暴吞噬成细弱的金点:"那些胡杨树......" 她指着绿洲边缘正在枯死的胡杨,树皮上的离火纹路正像活物般蠕动,"树心里住着沙漠精灵,它们的眼泪被熬成了焚沙种的引魂汤......"
长生伸手扶住阿暖,触到她腕间的护命铃滚烫如烙铁。逆天命盘的盘面突然裂开细缝,漏出陈长天留在盘内的最后一道记忆:五百年前,赤阳教的前身「焚沙派」曾在火焰山为他建造生祠,却在他走火入魔后转而投靠太阳神宫,将离火咒文刻进西域的每粒沙子。
"长庚,用阴司幡旗的「黄泉引」定位魂魄," 长生祭出金乌剑,剑鞘上的护道龙纹与沙粒中的离火产生共振,"苏师姐,你去绿洲中央的月泉,用镜湖水激活太阴灵眼。阿暖," 他握住少女颤抖的手,"你随我去死亡之眼,护命铃的珊瑚精魄能感应焚沙种的核心。"
驼队老者突然抓住长生的衣摆,浑浊的眼中映着正在崩塌的胡杨林:"仙长,我女儿被赤阳教抓去当祭炉......" 他扯开衣襟,胸口烙着与胡杨树相同的离火纹,"他们说要在死亡之眼举行「金瞳灌顶」,让旱魃的精魄入主凡人躯体......"
长庚的幡旗突然爆发出强光,幡面显化出三百里外的地下迷宫:赤阳教弟子正将少女们的魂魄注入胡杨木柱,每道离火纹都是用活人血誓刻成。"哥,总共有七十二个祭炉," 他的声音带着罕见的颤抖,"都是十二三岁的孩子,和阿暖当年被抓时一般大。"
沙暴在此时突然转向,千万粒沙子组成的金色巨手拍向绿洲。长生的金乌剑自动出鞘,剑刃划出的阴阳鱼光盾与沙手相撞,竟在虚空中显化出陈长天与陈青牛的双生虚影 —— 前者用离火金瞳融化沙粒,后者用镇魂钟凝聚水汽,在沙暴中硬生生开出一条银金色通道。
"走!" 长生抱起阿暖冲进通道,逆天命盘的指针在死亡之眼中心疯狂旋转,"赤阳教选在旱魃首次显形的地方复活金瞳,是想借地脉的纯阳残留,完成「焚世金瞳」的最后融合。"
阿暖的护命铃突然发出凤鸣,铃面显化出珊瑚幻境的精魄投影:「焚沙种的核心是旱魃的眼泪,当年陈长天前辈走火时,曾在死亡之眼落下七滴离火泪,被赤阳教炼成了焚沙种的母种。」
当众人抵达死亡之眼,眼前的景象让苏挽月的镜湖水瓶应声落地:直径三百丈的巨型沙坑中央,悬浮着七颗赤金泪滴,每颗都映着旱魃暴虐的金瞳,下方七十二名少女被倒吊在胡杨木架上,血液正顺着离火纹路注入泪滴。
"住手!" 长庚的阴司幡旗缠住最近的木架,幡角的护命藻藤蔓自动裹住少女伤口,"你们以为复活旱魃就能掌控沙漠?" 他指向正在崩塌的沙坑边缘,那里的沙粒已开始结晶成赤金戈壁,"当年太阳神宫就是这么毁掉阴司殿的,你们还要重蹈覆辙?"
赤阳教教主的身影从沙雾中显形,赤红道袍上绣着扭曲的金乌纹,眉心嵌着半块焚世金瞳:"陈长天的徒子徒孙?" 他的笑声混着沙粒摩擦声,"五百年前他用离火真火烧毁阴司殿时,可曾想过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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