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红衣女子的推门而入,陈生眼前的黑暗被彻底打破,隐约间外面一阵阵吵闹声不绝于耳,火光摇曳,在纸糊的窗户上来回晃动。
红衣女子突然嗤笑了一声,眼中冷色褪去,说了一句:“别想着跑了,走,大当家的要见你!”
说着这女子转身离去,陈生心想:还大当家的?真拿自己当土匪了?
跟随着红衣女子缓缓地走出柴房之后,他瞬间被眼前所呈现出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不由自主地嘴角抽搐起来,脸上流露出满满的难以置信之色。首先映入其眼帘的,乃是一片极为开阔的空旷之地。这片空地的四周,密密麻麻地建造满了形形色色、大小不一的木屋以及简陋的草棚。而在整个场地的核心位置处,则矗立着一座由青石精心堆砌而成的高大平台。这座高台之上,笔直地竖立着一根粗壮的旗杆,其上高高悬挂着一面醒目的杏黄色旗帜。仔细一看,旗子上面竟然还绣制着苍劲有力的“替天行道”这四个龙飞凤舞般的大字!
目光继续向前移动,只见院子正前方的那一间屋子上方,赫然悬挂着一块巨大的牌匾,上面端端正正地书写着三个雄浑大气的字——“聚义厅”。此情此景,让他心中不禁暗自想着:“这还真进了土匪窝了!”
怀着满心的狐疑与惊诧,他又朝着寨子外面望去。果不其然,山寨的大门两侧各自耸立着两座箭楼,楼上楼下皆有手持弓箭或长枪的人员来回巡逻并严密把守着。直到注意到那些看守脑袋上还顶着满清的大辫子,陈生才猛然回过神了,不断告诉自己,这首先是鬼窝,然后才是土匪窝!
跟随着女子走进聚义厅,吵闹声更加嘈杂,放眼看去只见厅内,粗壮的梁柱支撑着高耸的屋顶,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兵器,刀枪剑戟,闪烁着寒光,仿佛随时准备饮血。
厅中央,一张巨大的虎皮铺展在长桌之上,那是首领的座位。虎皮斑驳的纹理,似乎在诉说着过往的杀戮与荣耀。上坐着一个人,明显是这伙人的首领,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样子,顶着一个光头,双目炯炯有神,身着一身黑色貂皮,手中端着大碗正在豪饮!尽显豪迈之气!
长桌两旁,坐着各路头领,他们或身形魁梧,肌肉虬结;或面容冷峻,眼神犀利。每个人的身上都散发着一股不可小觑的气势,那是久经沙场、历经生死才能锤炼出的凶狠与彪悍。
酒香与肉香交织在一起,弥漫在整个聚义厅中。土匪们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笑声、骂声、划拳声交织成一片,混乱中却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豪放与自由。他们高声谈笑,大声呼喊,无一不在诉说着一件事情,那就是在这里,没有规矩!
众人并没有因为陈生的到来而停止喧闹,而陈生在人群中居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挤过人群,来到了那人身旁,直接就来了一个大脖溜子:“老子让人关柴房了,你特么在这喝酒吃肉?”
那人喝的面红耳赤,正兴奋呢,被陈生打断,满脸怒气,转过来一看不正是喝多了的张成吗?见到是陈生他也不生气,反倒是一把搂住陈生的脖子:“来!兄弟,先喝着,这都是好哥哥,一会儿我给你介绍介绍!先带你去见见大当家的!”
说着就带着陈生来到了大当家的座下,此时那红衣女子也已经坐在了大当家的左手下方,明显二当家的做派,陈生悄悄附在张成耳朵边上问了句:“到底什么情况?”
而张成不知道是喝大了没听清还是因为什么其他原因,并没有回答陈生,而是对着上座的大当家的喊了一声:“大当家的?这是我最好的兄弟!”转头又对陈生说道:“这是三石(dan)杠的大当家金刚杵!边上那个也就是我爸的相好的是二当家报号柳红缨!”
这话张成可不是小声说的,那柳红缨听后不但不生气,反而十分宠溺的看了一眼张成,面带笑意,这让陈生只感觉天塌了,眼中怀疑张成被这帮鬼给下了咒。
这时候金刚杵放下酒碗,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光头,然后突然摆手,只见聚义厅中的众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只见金刚杵看着陈生说道:“这小子他爹是你救的?”
陈生不知道这土匪头子想干什么,但还是回答道:“算是吧!”
“我要的人你也敢留?胆子不小啊!”
“人鬼殊途,你们既然死了,就应该去早日投胎,或是努力修行跳出轮回,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儿,不怕业力缠身吗?”
却不料这句话一说完,整个聚义厅内的土匪神色居然肉眼可见的暗淡了几分,刚刚欢乐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下来,而金刚杵也是深吸了一口气才语气悲凉的说道:“是啊,我们已经死了,死了很多年了,没有人记得我们,就连最不该忘记我们的人,也记不起来我是谁!”
柳红缨在一旁说道:“大当家的,都过去了,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儿!”
金刚杵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继续对陈生说道:“小子,我也不难为你,只要你别再插手这件事儿,我现在就可以放你们哥俩儿回去!而且我可以给你们一队人马做贴身护法,后半生帮你们敛财驱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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