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门打开的瞬间,刺眼的阳光照在保安铁青的脸上。陈生眯起眼睛,看到那团黑气像受惊的蛇一样缩了缩,却仍死死缠绕在保安的七窍周围。医护人员推着担架车冲进急诊通道,橡胶轮子在瓷砖地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让一让!急性心肌梗塞!"护士高声喊着,白大褂下摆被风吹起,露出沾着血迹的帆布鞋。
陈生默默跟在后面,右手悄悄摸向裤兜里的符纸。那是陈文武之前给他的"镇煞符",说是遇到不干净的东西能派上用场。符纸边缘已经有些发毛,但朱砂绘制的符文依然鲜红如血。
急诊室里,心电监护仪发出尖锐的警报声。值班医生迅速戴上手套,拿起除颤器:"200焦耳准备!"
"充电完毕!"
"所有人离开病床!"
陈生趁着医护人员注意力集中在抢救上,一个箭步上前,假装被绊倒,实则将符纸飞快地塞进保安胸前的口袋里。符纸接触保安身体的瞬间,陈生看到那团黑气猛地扭曲起来,像是被烫伤的蚯蚓。
"啊——"保安突然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身体弓起,又重重摔回床上。
"室颤了!加大到300焦耳!"医生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陈生退到墙角,看到符纸在保安口袋里发出微弱的红光。那团黑气疯狂扭动着,渐渐从保安七窍中抽离,在半空中凝聚成一张模糊的人脸,恶狠狠地瞪了陈生一眼,随即消散在空气中。
"窦性心律恢复!"护士惊喜地喊道。
监护仪上的曲线逐渐平稳。保安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正常,呼吸也变得均匀。主治医生推了推眼镜,满脸不可思议:"这...这不符合医学常理啊..."
陈生松了口气,正想悄悄离开,突然对上了保安睁开的眼睛。那眼神清澈明亮,哪有半点刚才的浑浊?
"等等!"保安虚弱地喊住他,"是...是你救了我?"
整个急诊室的目光瞬间集中在陈生身上。他感到一阵尴尬,正想否认,却见保安挣扎着坐起来:"我看见了...你往我口袋里塞了什么东西...然后那些黑乎乎的东西就散了..."
医生狐疑地看着陈生:"你是中医?用了什么特殊方法?"
"就是...一点家传的急救手法。"陈生含糊其辞,暗自庆幸这些人看不见那些邪祟,"既然人没事,我先走了。"
"等等!"保安突然伸出一只手,像铁钳一样紧紧抓住陈生的手腕。陈生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惊愕地看着保安,只见保安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汗。
然而,与刚才那冰冷的触感完全不同的是,保安的手掌竟然恢复了正常,与之前截然不同。
就在陈生胡思乱想的时候,保安开口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叫王凯……能不能借一步说话?"他的目光急切地落在陈生身上,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
陈生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他跟着王凯来到了医院后花园的长椅上,两人相对而坐。王凯从怀里掏出一个保温杯,打开盖子,一股热气扑面而来。他小心翼翼地捧着杯子,仿佛那里面装着什么珍贵的东西。
陈生注意到,尽管王凯的手捧着热茶,但他的手指仍然在微微发抖,好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一样。阳光透过头顶的梧桐树叶,洒在王凯的脸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这些光影在他的脸上游移,使得他眼下的青黑显得更加明显,仿佛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兄弟,刚才真是对不住。"王凯低头盯着茶杯,"我昨晚一宿没睡,今早又喝了点酒...态度不好。"
陈生摆摆手表示不在意。他更关心的是王凯身上的邪祟是怎么回事。
"其实..."王凯突然压低声音,眼神飘忽,"我这段时间一直遇到怪事。自从认识那个女的之后..."
"女的?"陈生挑眉。
王凯搓了把脸,声音沙哑:"我在老家有老婆孩子...半年前在酒吧认识了个姑娘,叫林小婉。开始就是玩玩,谁知道..."他做了个怀孕的手势,"上周她突然说要跟我结婚,不然就去我老家闹。我一时冲动打了她...然后就..."
一阵冷风吹过,王凯打了个寒颤:"从那天起,我值夜班时总能看见黑影,家里的东西莫名其妙移动位置,还总做同一个噩梦——梦见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女人站在我床边。"
陈生若有所思。王凯描述的症状确实像被怨灵缠身,而且程度不轻。
"昨晚我接到电话,说林小婉已经坐车去我老家了。"王凯痛苦地抱住头,"我越想越后悔,不该打她...今早看见你衣衫不整的样子,就把火撒你身上了..."
"那个林小婉,"陈生打断他,"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比如怕光、体温低,或者..."
王凯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你怎么知道?她...她确实体温特别低,大夏天都冰凉。而且有一次我半夜醒来,看见她眼睛在黑暗里发绿光...我以为看花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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