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的飞檐在夜空中扭曲成狰狞的轮廓,坍塌的梁柱仍在冒着青烟,火星簌簌落在焦黑的青砖上。孙二娘半跪在瓦砾堆中,怀中的时迁像片枯叶般蜷缩着,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伴随着血沫从嘴角溢出。她死死攥着滚烫的离火珠,掌心的皮肉早已被灼得焦黑,可目光却比淬毒的刀刃更冷冽。指甲深深掐进时迁染血的衣襟,仿佛这样就能将逐渐流逝的生命拽回来。
“孙二娘,今日便是你等的死期!”宋江身披玄色战甲踏过残骸,鎏金护心镜映着跳动的火光,将他的面容割裂成扭曲的两半。他手中长枪挑起一盏倾倒的宫灯,火苗“噗”地窜起,照亮了他眼底翻涌的贪欲,“交出阵法图与离火珠,留你们全尸!”话音未落,身后血手修罗的青铜面具闪过幽光,十根淬毒指套在空气中划出令人胆寒的破空声;王玄策率领的禁军如同黑色潮水,千张强弩已经对准众人,弓弦紧绷的吱呀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仿佛死神的琴弦即将奏响。
孙二娘缓缓起身,曼陀罗毒刀上凝结的血珠坠落在地,砸出小小的血坑。“宋公明,你昔日在梁山替天行道的豪言,如今都喂了狗?”她的声音像是从九幽地狱传来,每一个字都裹着刺骨的恨意,“聚义厅的酒,忠义堂的旗,原来都是你谋权篡位的幌子!你对得起梁山那些为你赴汤蹈火的兄弟吗?”
“替天行道?”宋江突然仰头大笑,笑声震得屋檐上的碎瓦纷纷坠落,“这天早该换一换了!神农鼎与九转乾坤阵在手,我便是这天!”他猛地挥枪,枪尖直指孙二娘咽喉,枪缨上的红穗如同滴血的舌头,“别以为有个打虎武松就能翻盘,今日你们谁都别想活着离开!我要让你们知道,与我作对的下场!”
血手修罗率先发动攻击,身影如鬼魅般掠过满地狼藉。他的十根毒指泛着诡异的幽蓝,直取冷霜面门。冷霜足尖点地腾空而起,冰剑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银弧,剑锋却被对方甩出的软鞭缠住。两人在空中展开缠斗,冰寒剑气与毒雾相撞,爆发出阵阵轰鸣,碎冰与毒粉纷纷扬扬洒落。冷霜咬牙扭转腰身,裙摆扫过血手修罗面门,趁着对方视线受阻的瞬间,剑尖直刺其手腕穴位。血手修罗吃痛,软鞭力道稍松,冷霜趁机借力后翻,冰剑划出半圆,在地面凝结出冰刺阻挡追兵。
与此同时,王玄策冷酷地挥动手臂:“放箭!”霎时间,箭雨如同乌云蔽日,破空声尖锐得几乎刺破耳膜。“小心!”武松如同一尊铁塔般横在孙二娘身前,镔铁戒刀舞得密不透风。箭矢撞在刀身上火星四溅,叮叮当当的撞击声响成一片。但仍有几支漏网之箭擦着孙二娘耳畔飞过,削断的发丝被气浪卷起,在空中划出凌乱的弧线。她怀中的时迁突然剧烈抽搐,一口黑血猛地喷在她衣襟上,原本就苍白如纸的脸色更加青紫,呼吸也愈发微弱。时迁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着她的衣服,喉间发出破碎的呜咽,像是濒死的幼兽。
白药师倚着半截燃烧的廊柱,布满皱纹的手在颤抖中摸索着药箱。当他发现箱中药草所剩无几时,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绝望。但很快,他咬碎后槽牙,从夹层中掏出三只竹筒——那是用毕生心血调配的“迷魂散”。“屏住呼吸!”老人用尽全身力气大喊,将竹筒奋力掷向禁军方阵。紫色烟雾轰然炸开,呛人的气味混着硫磺味弥漫开来,前排的士兵顿时涕泪横流,阵型瞬间大乱。有士兵被烟雾呛得咳嗽不止,丢下弓箭满地打滚;有人双目刺痛,挥舞兵器胡乱劈砍,误伤同伴。
孙二娘趁机抱着时迁冲向侧门,却被宋江如影随形地拦住。两人的兵器相撞,迸发出的火花照亮了彼此眼中的杀意。宋江的枪法狠辣至极,枪尖如同毒蛇吐信,招招直取要害;孙二娘的曼陀罗毒刀则带着凌厉的刀风,每一次挥砍都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缠斗间,孙二娘余光瞥见白药师被两名铁血盟高手围攻,老人的长衫已经被鲜血浸透,银针与草药散落一地,却仍在咬牙反击。一名黑衣人挥剑刺向白药师小腹,老人侧身避开,抓起一把石灰粉洒出,趁着对方闭眼的瞬间,用捣药杵狠狠砸在其手腕上。
冷霜与血手修罗的战斗愈发激烈。冰剑与软鞭不断碰撞,寒雾与毒瘴交织成诡异的屏障。血手修罗突然变招,毒指擦着冷霜脸颊划过,留下一道血痕。冷霜眼中闪过狠厉,猛地将冰剑插入地面,娇喝:“冰魄寒牢!”以剑为引,一道晶莹的冰墙拔地而起,将血手修罗暂时困在其中。但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雪白——强行施展这招,已耗尽她大半内力,嘴角溢出的鲜血滴落在冰墙上,晕开刺目的红。冰墙表面开始出现细小的裂纹,显示着这法术即将失效。
武松见状,虎目圆睁,挥舞戒刀朝着血手修罗冲去。“狗贼,拿命来!”他的吼声震得瓦片簌簌掉落,刀光霍霍,每一刀都带着开山裂石的气势。血手修罗在冰牢中左支右绌,却仍不忘发出阴笑:“武松,你以为这样就能救得了他们?等我出来,第一个取你项上人头!”而此时,王玄策已经重整旗鼓,亲率精锐禁军围拢过来,长枪如林,将众人死死困在中央。禁军们齐声呐喊,盾牌组成铜墙铁壁,缓缓压缩着包围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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