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谦坐在徐州府衙的主位上,手中紧攥着那份上表朝廷割让广陵的文书,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的目光空洞地望向远方,脑海中不断回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此刻,他才如梦初醒,原来从王镜提出帮助剿匪的那一刻起,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局。
王镜当初主动请缨剿匪时,言辞恳切,脸上满是为民除害的正义之色,再加上承诺的诸多好处,陶谦并未多想,只当是天赐助力。可如今细细想来,王镜派来的军队,名为剿匪,实则在广陵周边不断渗透,一步步掌控了关键要道和城池防御。而自己,竟被蒙在鼓里。
更让陶谦痛心疾首的是,陈登,这个自己一向信任有加的下属,竟然是王镜的内应。回想起商讨对策时陈登的每一次发言,那些看似为徐州考虑的建议,如今看来都是在为割让广陵铺路。他们一唱一和,自己就像个傻子一样被耍得团团转。
“陈登!陈登!”陶谦愤怒地咆哮着,声音在空荡荡的府衙内回荡,“我如此信任你,你为何背叛我!为何要帮着外人蚕食徐州!”
他在房里来回踱步,每一步都踏得极重。脑海里浮现出陈登与王镜站在一起的画面,更是怒火中烧。
“昔日你为广陵太守,凭此身份,或可入主王家,身居正室之位,尽享荣华。今广陵已归王镜,你沦为其属吏,莫说正室,恐连侧室之位亦难保全,只能屈居人下!
哼,如今你无名无分,终不过是个外室的命。为了王镜,你背吾叛徐州,落得这般田地,当真咎由自取!”
然而回应陶谦的只有一片死寂,陈登早已随王镜离去。陶谦瘫倒在椅,满心懊悔与愤怒,却无处宣泄。
他知道,如今木已成舟,广陵已失,自己不仅失去了一片重要的领土,更失去了对身边人的信任,往后的日子,徐州又该何去何从。
且他与王镜既已立下盟约,碍于盟约约束,纵有千般不满、万种怨愤,也不能即刻与之翻脸,还得强压情绪,勉力维持这表面上的和谐。
……
随着广陵顺利纳入掌控,一切尘埃落定。王镜和陈登也不必再在众人面前佯装两情相悦,曾经传得沸沸扬扬的议婚之事,也自然而然地销声匿迹。杨夫人看着没了下文的婚事,心中满是遗憾,可她向来知趣,也没有多问。
太守府邸内
陈登神色庄重,缓缓走到王镜面前,双膝跪地,双手高高举起,手中捧着一枚虎形兵符。
“主公,登承蒙您的信任,得以参与这一番大事。如今广陵已归您麾下,这广陵兵符,理应归还。”
“登在此立誓,往后定当为主公全力守护广陵水土,若有违此誓,天……”话音未落,王镜的指腹就轻轻抵在了他的唇上。
“起来吧,我信你。广陵内事今后就全权交付于你,望你保境安民,不负所望。”
……
为兑现承诺,王镜派孙策前往东海郡剿匪。
几日后,孙策成功将张闿俘获,带着一众俘虏凯旋而归。也许是被孙策的气势所折服,又或许是打着别的算盘,张闿竟主动投降。孙策见他如此识趣,瞧着倒像个可用之人,便没有对他多加防备。
王镜得知消息后,亲自前来查看。
江东军营
寒风卷着细雪扑在营帐的牛皮帘子上,帐内炭盆烧得通红,身旁的亲卫赵虎为她撩起帘子,王镜没有停留,径直走进营帐,而后坐在了主座之上。
此时,帐内的孙策单膝跪地,抬头望向王镜。
“拜见主公,东海已经顺利平定。那匪首张闿降得痛快,如今被关押在军中,正听候主公发落。”
王镜淡淡道:“传他进来。”
不多时,一个被绳索紧紧捆缚的人影从帐外被两名士兵押了进来。此人正是张闿,只见他佝偻着背,可那一对眼珠子却滴溜溜地四处乱瞥,活像一条饿极了的豺狗。
他脚步踉跄,被士兵推搡着扑跪在地,高声呼喊:“君侯开恩,罪将愿效犬马之劳!”
王镜垂眸打量他,忽地笑了,“张壮士能当机立断,弃暗投明,实乃我军之幸。日后,少不了你的高官厚禄。”
“伯符说你是可用之才,那便封你做个骑都尉,你觉得如何?”
张闿一听,脸上瞬间闪过一丝狂喜,忙不迭叩头谢恩,口中高呼:“某乃戴罪之身,承蒙主公如此厚爱,不弃小人,多谢主公!多谢主公!”
抬起头时,眼里窜出两簇贪婪的火苗,仿佛已经看到了荣华富贵在向他招手。
而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也悄然爬上了他的眼角眉梢,像是在暗自庆幸自己投降这步棋走对了。
孙策道:“你既已承蒙主公厚恩,往后定要全心全意为主公效力。若有二心,休怪我手中长枪不认人!”
王镜微微抬手,神色淡然地说道:“你退下吧,我与孙将军还有要事商议。”
张闿连声称是,而后小心翼翼地起身,倒退着往帐外走去。
待张闿退下,王镜的脸色瞬间变得冰冷,眼神中满是不屑,“这般货色,封个都尉,都算是便宜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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