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时间:东汉兴平元年九月初七】
【叮——签到成功,获得“蜂窝煤(一百块)”】
王镜盯着系统面板上新跳出的【蜂窝煤×100】,一时有些恍惚。
一块灰黑色的圆柱形煤块落入掌心。
煤块上均匀分布着十二个圆孔,规整得像是被蜂巢蛀空的木头,孔洞贯穿上下,摸上去光滑冰凉,比寻常煤炭更密实,却意外地轻巧。
蜂窝煤在后世不过是寻常之物,甚至早已被更先进的取暖方式取代。但此刻,在这片连煤炭都未被广泛使用的土地上,这块蜂窝煤简直像是天外之物。
此时的百姓,冬日取暖大多依赖木柴、秸秆、干草,富贵人家或许会用木炭精制而成的兽炭,但煤炭尚未普及。更别提这种经过人工压制、孔洞均匀的蜂窝煤了。
但这东西的燃烧效率远超木柴,火力稳定,烟尘也比散煤少得多。若是拿到市面上,恐怕连世家豪族都要眼红。
若在北方推广蜂窝煤……
煤炭开采技术得更成熟,配套炉具得精心制作,商业体系也得一步步完善。
任重而道远啊。
思索片刻后,王镜暂且将蜂窝煤收回了储物空间。
但不管怎样,这小小的煤块,又成了她手中的一张底牌,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能派上大用场。
……
丹阳的秋意尚浅,可这徐州地界却已是寒风刺骨,落叶满地。
郭嘉下了马车,手指冻得发僵,不由得裹紧了身上的裘氅。
这鬼天气,冷死了。
若不是主公一封急信,自己何苦要在这时节北上受罪。
府门前立着个修长的身影。陈登一袭靛青棉袍,领口袖口都滚着银线,在灰蒙蒙的天色下格外扎眼。
他见郭嘉下车,立即上前两步,拱手行礼,温和有礼道:“奉孝兄一路辛苦。主公正在处理政务,特命登为先生安排住处。”
郭嘉搓了搓冻僵的手指,抬眼打量这位广陵太守。
陈登的眉眼在寒风中显得格外清俊,嘴角含着恰到好处的笑意,既不显得过分热络,又不失礼数。
郭嘉在心里暗笑:好一个滴水不漏的陈元龙。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州牧府。穿过几重院落,来到一处僻静的厢房。
院中植着几株老梅,枝干虬结,想来冬日开花时必定雅致。
陈登推开雕花木门,引郭嘉入内。屋内陈设简洁却不失体面,案几床榻一应俱全,最难得的是炭盆已经烧热,一进门就觉暖意扑面。
“多拿些兽炭来,郭先生畏寒。”陈登吩咐下人时,语气活像在叮嘱照料自家体弱的亲戚。
郭嘉忽然觉得牙根发酸,又觉得有趣——陈登待他这般周到,倒像是怕自己抢了他的位置似的。
陈登为他介绍屋内摆设,从书案上的笔墨纸砚说到衣柜里的备用冬衣,事无巨细。
郭嘉斜倚在熏笼旁,忽然笑道:“陈太守这般周到,倒叫嘉想起当年在颍川见过的当家主母。”
陈登语气平和:“奉孝兄说笑了,登不过是尽地主之谊,何敢与世家主母相提并论?”
“元龙何必自谦?依我看来,这府里上下,人人都敬你三分。连客人的起居住行都要经你过目,可不是当家主母的架势?”
他故意将“主母”二字咬得极轻,却带着几分揶揄。
陈登目光沉静地看向郭嘉:“奉孝兄多虑了。主公麾下能人辈出,登不过是尽己所能,不敢越俎代庖。”
“我不过随口一说。”
郭嘉见他神色微冷,反而笑得更加灿烂。
“……既然主公在处理公务,我正好去分忧一二。”
陈登道:“奉孝兄远道而来,一路风尘仆仆,不如先歇息片刻,待主公忙完,自会召见。”
郭嘉眉梢一挑,笑意不减:“元龙有所不知,我在丹阳时,主公曾许我随时觐见之权,即便是军务繁忙之时也不例外。”
他略一停顿,眼神带着几分玩味,“怎么,到了徐州,这规矩反倒变了?”
屋内一时静默。炭盆里的银丝炭发出轻微的爆裂声。
陈登沉默片刻,终于缓缓侧身让开:“既然奉孝兄执意要去,那登便带路。”
郭嘉满意地点头,迈步跟上,还不忘补上一句:“元龙果然体贴,难怪主公如此倚重。”
两人穿过曲折的回廊,一路无言。郭嘉故意落后半步,打量着陈登挺直的背影。那靛青棉袍下的肩膀绷得笔直,显然主人并不如表面那般平静。
郭嘉暗自好笑,心想这陈元龙年纪轻轻就身居要职,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陈登在书房门前停下,正要通报,郭嘉已经抢先一步推门而入。
郭嘉一进门,目光便锁定了正在案前翻阅文书的王镜。
王镜闻声抬头,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奉孝来了?”
郭嘉唇角一勾,大步走过去挨着她坐下,甚至故意将坐席往她那边挪了挪。
“主公,许久不见啊。”
他嗓音含笑,身子微微前倾,肩膀几乎贴着她的肩膀,膝盖也若有似无地碰了碰她的腿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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