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宫之上,众仙之巅。
一道身披黑袍,披散着如墨长发的男子被天庭众仙与西方神佛包围在其中。
密密麻麻的身影铺天盖日的将他与周围的景象隔绝,只留下斑驳的光线洒入其间,令他得以通过那微弱的光线看清掌中的两个人偶。
那两个人偶有些旧了,就连颜色都有一些发黄。
他柔情的看向掌中的那只红色绒布缝成长发的人偶,那脚底有些褪色的字迹好似那人的性格一般。
天真,无暇,纯粹的可爱……
“绘梨衣&楚岚”
他小心翼翼的将两只玩偶放回胸口,以他的心脏开辟出的洞天。
洞天之内是一间不那么宽敞却格外温馨的房间,满地的玩偶与散落的彩笔画,还未吃完的薯片与剩下半瓶的汽水,透过窗外洒下的暖阳,昭映的格外温馨。
一张最为精致的画纸上,留着马尾的男孩牵着红头发的女孩站在草地上,他们的头顶上是缺了一色的彩虹。
“怎么没有红色啊?”
女孩拿起铅笔对着手中的画册笨拙的书写着,随后翻过来对着男孩。
“嗯……因为绘梨衣的头发用完了…哈哈,头发很好看哦!”
男孩揉了揉女孩的头发,仔细看着她将这幅画上的男孩画的越发精致。
“张楚岚!你莫要一错再错了!”
美好的回忆被炸雷的声响驱散,苍老而又充满威严的声音直直的砸向一袭黑色长发的男人。
“呵呵,师祖,您老人家还是不要再费口舌了。”
张楚岚脸上挂着一抹阴翳的微笑,明明他处在重重神佛的包围之下,却偏偏给众人一种被他蔑视的错觉。
张楚岚抬头漠视着那铺天盖地,密密麻麻的众神,这其中并不缺乏那些家喻户晓的大神。
大有三清圣人,昊天上帝之辈。
小有斗战胜佛,三坛海会之流。
此刻,凡是天地间的众神众佛皆是齐聚于此,而令他们摒弃前嫌,同仇敌忾的原因,皆是为了讨伐这包围之中,风轻云淡的张楚岚。
只见他双眼如深邃的幽潭深不见底,脸上虽带着微笑,但却令诸神佛不寒而栗。
这时,先前开口打断回忆的那位又接着说道:“张楚岚,人死不能复生,更何况她甚至都魂飞魄散了!”
张楚岚闻言却面不改色,只是悠悠的开口说道:
“在我还是一介凡人的时候,我以为只要得到了八奇技便能救回她。
后来我夺得了八奇技,甚至就连冯宝宝长生的秘密都解开后,我又告诉自己……
兴许抵达了老天师的境界我就能救回她,可是当我到达,甚至是超越后……
我又告诉自己……”
他的声音越发低沉,语气也渐渐冰冷,好似仇恨着天地间的万物一般。
“我又告诉自己……或许我成仙了,便能逆转生死让她回来。
可是……我明明已经拥有了这般浩瀚无垠的力量,站到了所有人都望尘莫及的高度!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不能!”
他言语几近癫狂,众神佛也越发的警惕,生怕自己成为第一个刀下魂。
“仙神之上的境界我已经达到了,可为什么还是不能,还是不行?明明这已经是最高了,明明已经再无他路了!
不,不对……还有一条,还有那最后的一处!”
张楚岚那如深潭不见底的双眸忽然浮现出一阵血色的光芒,他周身的衣袍无风自动,咧咧作响。
随即,一股磅礴的血气自他衣袍中喷涌而出,满天神佛见这血气无一不是大惊失色!
“他竟将冥界炼化了?!”
一位神明哑然失声的大叫着,面色惊恐的向后倒退,转瞬间远遁千里。
“呵呵呵哈哈哈哈!既然这方天地没有办法,无法实现,那我就炼化了这方天地,突破桎梏前往有方之处!”
张楚岚癫狂大笑,众仙诸佛皆是一惊,随后破口骂道,哪还有先前那份仙风道骨。
“疯子疯子!该死的魔头,你真是疯了!”
“诸位道友还请随我全力出战,一举拿下这魔头,以告慰那冥府之中惨遭无妄之灾的冤魂们!”
“哇呀呀呀!魔头,拿命来!”
“必须阻止他,不然这方世界必然崩塌!”
众仙不再多言,有的竭尽全力向着他轰杀而去,有的却转身逃走不愿回头。
看向那排山倒海的人影,张楚岚感受着怀中那广阔无垠的天地内,那小小的房间中的两只人偶。
癫狂的面容竟逐渐平静,最后化为一抹和煦的微笑。
“等我,绘梨衣。”
铺天盖地的身影顷刻间将那单薄的身形淹没遮蔽……
————
后山黄昏下的树林,夕阳透过林荫斑驳的洒在年幼的张楚岚身上,红色的背心,蓝色的大裤衩,以及勉强扎出的马尾与手中甩着的书包。
他那稚嫩的小脸上沾了些许灰尘,就连背后也留下几抹不和谐的脚印。
他打架了。
因为班里的王二狗和李麻子说他没有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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