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用毕摩传承的断绝,”苏璃轻声说,“换来了我们破阵的机会。”
江远收拾起甲骨残片,发现每片都在显形不同的记忆:阿木在巴琅山井底为他们打开暗河,在昆仑山冰层用骨针引动星图,还有1983年科考队中,他默默为陈振海夫妇断后的画面。
陈默将阿木的骨针别在胸前,银镯与骨针共鸣的瞬间,祭坛显形出毕摩一脉的最终传承:“三脉归位之日,毕摩之血永镇星图。” 他望向苏璃和江远,发现两人后颈的星图纹身与青胎记正在发出微光,与祭坛星图形成共振。
“走吧,”陈默的声音低沉,“阿木用命换来的时间,不能浪费。”
苏璃点头,唐刀与护腕残片交相辉映,却少了阿木念咒的低语。江远调试设备时,发现天池的水温异常冰冷——那是毕摩传承消散的温度。当三人踏上青铜阶梯时,天空中的北斗七星“天枢”星突然黯淡,仿佛在为毕摩一脉致哀。
地宫深处传来齿轮转动声,陈默知道,毕摩仪式的代价不仅是阿木的双眼,更是整个毕摩传承的断绝。手中的骨针、合璧的罗盘、还有苏璃眼中的泪光,让他突然明白:守陵人的使命从不是传承神秘力量,而是守护人间不再流血。
星核祭坛的大门在眼前开启,门内的星核区泛着妖异的紫光,而在紫光中央,逆星核之种正在吸收阿木献祭的能量。陈默摸向后颈,那里已没有青胎记的灼热,只有毕摩骨针的凉意提醒他,刚刚失去的,是最后一位能与星图对话的毕摩。
“阿木,”他轻声说,“你的骨针,我会带着它走完最后一程。”
长白山的暴风雪在天宫外交吼,陈默知道,毕摩仪式的悲壮不仅是破阵的代价,更是三脉传人对千年宿命的最后反抗。阿木用生命证明,守陵人的传承从来不是血脉的枷锁,而是敢于直面星图的勇气。而接下来的星核祭坛,将是他们带着毕摩的遗志,与黑狐进行最终对决的战场——在那里,逆星核之种能否被摧毁,将决定守陵人三脉是在轮回中湮灭,还是在牺牲中重生。
(第五十五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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